於張了張口,輕輕的開口,“怎麼了嗎?”
薄如蟬翼的聲音,彷彿風一吹就散了。
她閉了閉眼,輕輕的抽氣,臉上是強行扯出的笑容,“墨謙哥哥,你不是來救我的嗎?”
為什麼不動手了?現在就差這一步了。
唐寧暖已經沒事了,蕭騰也願意放人了,為什麼他現在不肯開口了?
戰墨謙抿唇,手裡的手機幾乎要被他的手勁捏成了碎片。
耳邊是葉秋沉痛的聲音,“墨謙啊,不是我狠心,也不是我非要置她於死地,只是媽比任何人都清楚,除非她死了,你這輩子都不會死心的。”
若不是戰老提醒,她甚至都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以他兒子如此驕傲冷漠的性格,會不斷的追逐唐寧暖這麼多年。
他真的是喜歡唐寧暖,到了非要她不可的地步麼?
如果不是,那就太可怕了。
可怕到,她根本無法想象。
“媽,”清晨的風寒意逼人,他緊繃著聲音開口,“你別逼我。”
“我沒有逼你,”葉秋淡淡的開口,“我只是在給你選擇,你要唐樂樂,那麼就勢必要犧牲我和寧暖,你若想維持現狀,那麼唐樂樂她——就不能存在。”
腦子裡有根線徹底的斷了。
唐樂樂不死,他就不會死心。
他從來不願意承認的事情,終於被人說出來了。
十米外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的女孩,從十一歲開始就是他生命裡最黑暗而隱晦的秘密,他控制不住自己。
不斷的疏遠不斷的厭惡不斷的傷害。
他一直做得很好,他厭惡唐樂樂,所有人都知道,包括他自己。
直到三年前,唐慕凡被下獄,她來求他。
為了扳倒唐慕凡,他下了多少功夫,那是一百年都難遇到的機會,黑白兩道同時出力,唐家的人,唐慕凡的手下,唐慕凡的女人,通通倒戈背叛了他。
他毫不懷疑,京城最張揚顯赫的傳奇會死在監獄裡。
直到唐樂樂找他,他是料準了她一定會來求他,除了他,她找不到其他的出路。
他是帶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情等著她上門求他,玩味,以及深不可見的期待。
她在訓練營的鐵網外等他,淋了一天的雨,渾身都溼透了,他還是一眼就看到她面上的眼淚,怯生生的望著他,帶著乞求,沒有了往日的明媚狡黠,眸色黯淡得不像她。
他只看了一眼,就心軟了。
那樣的心軟來得太可怕,甚至令他驚懼。
他撐著黑色的打傘,看她小小的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一言不發的讓她上車。
他有輕微潔癖,最討厭別人弄髒他的車,那天她溼透了上他的車,他竟然後知後覺的沒有任何的感覺。
只記得她十七歲的身軀已經發育完全,玲瓏可人,他看著,下腹的灼熱和緊繃愈發的強烈,第一次那麼鮮明的感覺到一種對女人的深切的欲/望。
她一邊抽噎一邊結結巴巴的求他,說她哥哥一定是被人栽贓陷害的,唐慕凡不會販賣軍火,求他出面重新調查。
他喜歡她求他的模樣,像是被拋棄的小貓,全世界只能尋求他的庇護,那時他陰暗的想,沒了唐慕凡,這個女孩便只能任他宰割。
瘋狂的念頭就這樣衍生,他不聲不響的在淺水灘購置最豪華的別墅,腦子裡想象著將她圈養著的滿足感。
那段時間他是愉悅的,從未有過的身心愉悅。
若不是他媽咪發現他的異常,三言兩語提起素素,他已經那麼做了。
他不留餘地的拒絕她,彼時的唐樂樂還是被寵壞了的小女孩,十多年都生活在唐慕凡的庇護下,除了哭和乞求,她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