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持續了一個月,直到七月中旬,仍有二十多艘船不知去向。
這些船大多是運輸船,承載著六千多人。
無敵艦隊情況比較糟糕,很多人吃了腐敗的食物,因此患上了痢疾,還有很多人染上風寒。
“7月17日,我們損失了很多物資,一些船失去了桅杆和船帆,很多船都在漏水。”
天空陰沉黑暗,海面稍微平靜下來。
寒風湧過指揮艙,卻不見陸地模樣。
“我們現在到哪了?”格蘭維爾跑上甲板,緊張地眺望遠方。
周圍沒有任何標誌物,只能依靠指南針前進。
暴雨終於停了,希望可以迎來好天氣。
“不知道,我們現在......哦上帝啊,上帝啊!西北方向出現不明船隻!西北方向出現不明船隻!”
瞭望手緊張地大喊起來,這一嗓子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循聲望去,在怒海波濤上,一個個黑點正在靠近。
“也許是走失的船隊。”格蘭維爾緊張道。
不可能是英格蘭人,根據情報,英格蘭人不敢離開加萊海峽。
何況他們是‘偉大而幸運的艦隊’,這是教皇賜福的名字。
“看著不太像,他們不是克拉克帆船,有點像......蓋倫帆船。”
瞭望手聚精會神,他也希望自己看走眼了。
海浪不斷撞擊船身,視線也變得搖晃。
迎著灰暗的光線,遠處出現更多黑點。
“大人,快讓水手敲響警鐘,那肯定是英格蘭艦隊。”大副跑了過來,心提到了嗓子眼。
“為什麼?”格蘭維爾好奇道。
“您數一數,那可不是二十多艘船,那至少有六十艘船。”大副嚥了咽口水,眼中漾著驚恐。
艦隊陣型很密集,戰艦擺成月牙形狀,補給船、運兵船躲在戰艦後面。
一旦打起仗來,戰艦分身乏術。
“快,敲警鐘,準備迎敵!”格蘭維爾大喊道。
“敲響警鐘,準備迎敵!”
水手們紛紛跑向主桅杆,緊張地升起風帆。
警鐘聲響徹海面,艦隊升起一面面十字旗、聖母旗。
神父拿著十字架,認真地讀著經文。
“願上帝保佑。”格蘭維爾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
彼此正在不斷靠近,現在已經能看到英格蘭軍旗。
“檢查彈藥情況!快速裝填!”炮手們抱起實心彈,心跳不止地填裝炮彈。
射擊孔湧起一陣浪花,兩輪炮架頓時潮溼,更加難以推動。
步兵跑上甲板,疑惑地看著遠方。
只有老水手瑟瑟發抖,默默迎接死亡的血舞。
......
英格蘭分艦隊,勞埃德站在甲板上,髮梢隨風搖曳。
“右滿舵,左弦火炮準備!”
“右滿舵!”
人們不斷複誦命令,戰艦沉重地向右轉去,船身激起層層浪花。
左弦遮擋板依次開啟,炮口緩緩深處射擊口。
九十多艘戰船排成兩列縱隊,浩蕩地轉向右方。
“沉住氣,不要急。”勞埃德抓著欄杆,目光牢牢鎖定西班牙人。
作為分艦隊旗艦,‘北海之魂’一馬當先。
風帆劇烈抖動,不斷髮出刺耳的聲響。
地平線劃過陣陣閃電,半數船隻進入戰位。
“不能等了,全體聽令,目標西班牙艦隊,急速射!”
勞埃德左手輕輕顫抖,沒料到會在這裡遇到敵人。
他只是在例行巡航,正準備返回朴茨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