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道:“是他喝醉了。”
梁璽更憤怒,“那你腦子是被驢踢了嗎?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你怎麼睡得下去?”
在這一點上王錦十分無辜,說:“他毛長得挺齊的。”
梁璽:“……就你知道。”
王錦心想,你要是也知道,那可還行?
他把昨晚怎麼在廣場上撿到彥容的經過講了一遍,末了說道:“雖說是個誤會,到底也還是怪我自作多情,剛才他進門你還對他那麼兇,看把他嚇的,哭成什麼樣兒了都。”
梁璽甩鍋道:“呸,那是我嚇的?明明是被你噁心的,好好被個老頭兒破了菊,換我我也噁心。”
王錦道:“那柏圖還不得噁心死。”
比柏圖大了幾歲的梁璽罵道:“滾蛋。”
王錦看出他態度緩和,道:“等會兒就滾,你媳婦兒不是讓你給我倒杯水?”
梁璽嫌惡的瞥他,還真倒了杯水,重重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不是梁璽對彥容被辣手摧花完全不在意,而是他也不知道這事兒該怎麼辦,索性就不辦了。
又不能真沒收王錦的作案工具,連揍一頓也不大下得去手,倆人這麼多年感情,真為這麼個烏龍誤會動了手,以後見面難免尷尬,反而變得生分,想來想去,好像也只能罵他幾句臭不要臉。
況且這事兒也真不能全怪王錦,他跟王錦從小一起長大,清楚王錦這人不愛編瞎話,說是昨晚路上撿了喝醉的彥容回家,那就真是路上撿了喝醉的彥容回家,彥容看著也的確比實際年齡要大一點,長得又那麼漂亮,哭哭啼啼隨便抱著路人就撒嬌,被人帶走摘了小雛菊也不意外,這是擱王錦,還能把人完完整整送回家,要換了別人,還真說不定要出什麼更糟糕的事兒。
說到底,梁璽整個思維裡都是把王錦往外摘的,畢竟和發小比起來,彥容這個空有虛名的養子,外人得不能再外人。
這樣的結果,王錦來的時候也估摸得很清楚,不然他也不會全無準備就來登門請罪,他仗著跟梁璽是鐵磁,知道梁璽拿他沒轍。
他佔了便宜也賣了乖,卻難免有些同情,彥容有點可憐。
不過他馬上也覺得自己太假惺惺了。
房間裡,彥容哭了很久之後,終於停了下來。
一直陪著他的柏圖,小心的問道:“昨天到底去哪兒了?怎麼不打個電話回來?手機是不是丟了?”
家裡暖氣很足,彥容脫掉了外套,露出了裡面明顯不合身的襯衣。他年紀小,可並不傻,他知道柏圖大概已經猜到了什麼,只是不好意思直說。他有些難過,更覺得羞恥,柏圖不說,他更不想把和陌生人上過床的事親口說出來。
“昨天放學和同學去玩,喝了一些白酒,不小心醉了,後來的事都不記得,早上睡醒就在王錦,”他頓了頓,接著道,“在王錦哥哥家裡,他說是看我睡在路邊,就帶我回了他家。”
柏圖安靜了片刻,委婉道:“頭還痛嗎?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彥容低垂著視線,眼淚在眼睛裡打轉,道:“還好,就是有點累,我想睡一下。”
柏圖看著他躺下,才起身出去,輕輕關好了門。
彥容側身躺在床上,雙眼木然的看著厚厚的遮光窗簾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拉高被子矇住了腦袋。
一個多星期後,王錦已經把這件事忘得差不多,元旦剛過完,每逢節後醫院必爆滿,人手不夠,他也坐診了兩天,上午坐診忙得飛起,下午還經常有大小手術,加班是常事,下班回家倒頭就睡,早上鬍子都刮不太乾淨就得趕著出門去上班。
王醫生過得很憔悴,心理上無比飢渴,生理上卻連擼個管都沒時間。
所以彥容到醫院來找他,還穿了國際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