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追來了。”韓悅心中恐慌,他怕,他怕自己被帶回華山和東方分離,明明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可是他更怕,怕東方傷了甯中則,他對甯中則心中有愧,他佔了人家丈夫的身體,卻不能帶給她幸福。
他無法對甯中則說出,他丈夫已死,因為他不知道,嶽不群到底是先死了他才佔了嶽不群的身體,還是嶽不群根本沒有死,而是他害死的。
“莫怕。”東方緩言安慰,扭頭一看,就見甯中則策馬狂奔,甚至看見了甯中則身後跟著的人,眼神一利,略一思索就知怎麼回事。
狠狠瞪了一眼楊蓮亭,他後悔沒有早除後患,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可是也知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按住韓悅的手,“有我在。”
不會讓人把你奪走,就算是死了,也會帶著你一起。
韓悅緩緩吐出一口氣,輕聲應了,“我覺得,我就是為了你,才會來到這裡。”
韓悅是真的這麼覺得,每次的重生與死亡都與東方相關,可以說他經歷了東方所有感情的變化與波折,甚至充當了所有重要角色。
第一次,東方的父親,被殺死,東方失去了疼愛他的父母,也是進入江湖的開始。
第二次,自宮刀,雖然這次讓韓悅覺得是最悲催的,可是不得不說,這是東方人生中最大的轉折。
第三次,小妾,這次斬斷了東方所有以前的情感,徹徹底底的脫變了。
第四次,白腿小隼,加深了對東方的瞭解,甚至對東方動心而不自知,也在東方心中留下了身影。
這一次,雖是嶽不群,可是,韓悅早已堅定了跟在東方身邊的決心,身份已經不重要,心已經遺落。
東方握住韁繩的手隱隱看見青筋,他沒有想到華山派竟然連風清揚都來了,若是說這江湖中還有誰讓東方能覺得有些威脅,就是風清揚了。
特別是,落崖那次,東方雖表面上看起來沒事,可是卻傷了內在,很輕微,只是高手過招,勝敗只在一瞬間。
這麼一點的差距,也會造成嚴重的後果,更何況,他不能傷了那些人,起碼不能當著韓悅的面,否則韓悅一定會傷心。又看了眼身後的韓悅,東方下了決定,“回去,等我。”
韓悅還沒有問東方是什麼意思,就發現東方停了馬,拽住韓悅翻身下地,一手扣住韓悅的脖子,靜等著來人。
楊蓮亭只知道甯中則的名字,卻不認識甯中則,看了眼東方的動作,只覺疑惑,卻見身邊神教中人都已經下馬,快速跑到東方身後站定,楊蓮亭趕緊下馬,動作有些狼狽地跑過去,站到東方後面。
甯中則當時正和風清揚在一起,風清揚告訴了她關於自己丈夫武功盡失的事情,本就心憂,接到那封血書,腦子當時就一熱,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騎馬賓士了。
身後的馬蹄聲,讓她心神定了下來,眼神更加堅定,不管如何,那都是自己的師兄自己的丈夫自己孩子的父親,在他最無助的時候,自己沒有發現陪在他身邊已經不是個好妻子了。
現在有危險了,總能置之不理。
當甯中則趕上,看到自己的丈夫時,心中一酸,自己的丈夫明顯受制於人,他一直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是華山是自己的支柱,怎麼能忍受如此情況。
馬鞭不斷抽打的馬,看著不斷接近的距離,直到對方停下馬還掐住自己丈夫的脖子,甯中則眼睛一紅,不等馬停下就扔了馬鞭,握住自己的劍,翻身下馬,拔劍對著眾人,“放了他。”
風清揚沉默站在甯中則身邊,像是最穩重的依靠,看了眼自己的師侄,心中一酸,第一次敬佩一個小輩。
東方嘴角帶笑,風輕雲淡,聲音甚至帶著些暖意,“我當是誰,原來是劍宗前輩。”劍宗兩字說的清晰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