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著——自己竟然會震驚到連夢裡都出現夏儒紳強吻她的畫面。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初吻將來會獻給某個溫柔的男生,這是她少女甜蜜的期待,也是純純的憧憬。她覺得對方不一定要很帥,但要懂得體貼,讓她可以小鳥依人地靠在他寬闊的懷裡,聽著彼此的心跳,在一個氣氛佳的時刻,讓兩人有了第一次的唇觸,青澀地、小心地,探索對方……
腦海裡冷不防浮起被夏哥哥欺吻的畫面,她白皙的臉蛋一下子炸成了通紅。
擦掉!擦掉!把那可惡的夏儒紳趕出腦海外,省得汙了她純稚的心靈。
可不管她如何趕,夏哥哥那七分冷俊三分邪氣的淺笑,一再佔據她混亂的心緒,以及那揮之不去的唇舌交纏感覺……
不行不行!她需要冷水讓自己清醒一下,並冷卻灼燙的雙頰,於是她站起身開啟房門走了出去,打算到浴室去洗把臉。
帶著一臉惺忪和剛睡醒的邋遢,她拖著沉重的步伐經過客廳。
“早啊!”
“早……”咦?這聲音好象……她頓住,心跳漏了一拍,僵硬的脖子緩緩地轉過來,朝聲音的來處看去。
“一早幹麼頂著雞窩頭,我記得你家沒養雞。”夏儒紳雙手拿著報紙,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對她起床後的髮型做出評論。
她這時候的表情只能用“見鬼”來形容,昨天被嚇得不輕,尚未回魂又來這一嚇。她才剛起床,連燒香拜佛貼符都來不及,鬼便找上門了。
“你你你你你……”她指著他,舌頭一時轉不過來。
“你結巴的壞習慣還是沒改過來,跟五年前一樣,一點都沒變。”他搖頭,語氣裡充滿了寵溺,可惜她聽不出來。
唐寶橙困難地吞嚥著口水,總算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不自覺地擺出三七步的防衛架式。“你……來幹麼?”問的同時,她的視線急急地繞了一圈,不知爸媽人在哪裡?
“不用找了,你家人都出去了,就剩你一人賴床到日上三竿。”
出去了?那對臭爸媽居然把寶貝女兒一人留在家裡,也不怕女兒被人侵犯嗎?真氣死人!而且只剩她一個人就糟了,不曉得夏哥哥打什麼主意,賴在她家客廳看報紙,他家又不是沒電視,說到他家呀,液晶電視足足有半面牆那麼大,各家的報紙也不缺,隨時有傭人幫他準備著,不像她家,只不過是一般的小康家庭,一份報紙全家人分著看。
“發什麼呆?還不快去刷牙洗臉?”他的視線仍落在政經社會版面,而命令的口氣儼然一家之主。
“喔……”在他的命令下,她很習慣性地照著做。
“洗好後,換件衣服準備出門。”
她的人再度定住,有種不妙的預感。“出門?跟誰?”
“除了跟我,還有誰。”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我為什麼要跟你出去?”她直覺地反彈。
夏儒紳放下報紙,抬起的目光鎖住她,無須說半個字,鷹隼般的銳眸只消盯她個一秒半,比恫嚇威脅還夠力。
“沒事。”她低頭轉身,識相地乖乖走進浴室。
反正在他面前,她只有當縮頭烏龜的分,只不過——
真奇怪,為什麼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啊?
坐在夏哥哥的私人轎車裡,唐寶橙的眼皮猛跳。
怎麼辦?怎麼辦?她心裡不斷念著,之所以如此緊張,是因為剛才在浴室照鏡子時,發覺自己印堂發黑,便認定這趟被夏哥哥拐出門,準沒好事。偏偏她又不曉得即將迎接她的,會是什麼災難。
她現在坐著的,是電視上常看到的加長禮車,車廂內十分寬敞,前頭有司機開車,隔著自動窗板,十分隱密,而夏哥哥就坐在她身旁,她用眼角偷偷覷他,一雙修長的腿交叉著,跟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