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塵頷首:“猜你想要見一見他們,所以我便把他們叫來了。”
白明微看向風輕塵,見他神色有幾分疲憊,於是勸他下去休息:“你該好好睡會兒。”
“都依你。”風輕塵沒有拒絕,轉身就進入白明微的房間。
白明微眉頭蹙起:“你做什麼呢?”
風輕塵很快便走了出來,手裡多了只毛茸茸的小白貂,他笑得戲謔:“想什麼呢?該不會是覺得我會賴上你的床吧?”
白明微沒有應他,默默地讓出一條道。
風輕塵搖頭輕笑,捧著小白貂越過她走了,接著折身進了不遠處的房間。
白明微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轉身離開居所。
……
夜幕拉下,遙遙的天空中掛著一彎冷月。
月色涼薄如雪,彷彿為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幾分凜冽透骨的寒意。
白明微裹緊身上的衣裳,找到了剛從外面回來的衛驍。
“衛大哥。”
衛驍提著兩壺酒,看到白明微連忙把酒藏起來:“黃大夫說你內傷嚴重,所以這酒萬萬不能碰。”
這是記著她在金鳴山大口吃肉喝酒的樣子麼?
白明微輕笑一聲:“我不喝便是。衛大哥,我們書房裡談。”
“好。”衛驍應了一聲,帶著白明微來到書房。
書房中,桌上擺著一堆待處理的公文,高高的一大摞。
衛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餘的能幫到你,處理這玩意兒我不行。”
白明微不以為意:“術業有專攻,衛大哥帶兵的才能,是我萬萬不及的。不過衛大哥有沒有想過,讀書認字呢?”
衛驍被他誇得摸摸後腦勺,略帶緊張地回答了她的問題:“寨子裡的兄弟也曾給我請了幾個先生,但我還是大字不識幾個,可能我根本不是讀書的料。”
白明微笑著說:“誰說的,衛大哥懂得兵法謀略,怎麼會連字都不能認,肯定是那些先生沒有教好。”
衛驍難為情地承認:“不怪先生,是我不好。”
白明微告訴他:“衛大哥傳信向來都透過畫畫的方式,等過一段時間,我給衛大哥整理出一些常用的字,用畫畫來註解,相信衛大哥很快就能學會。”
衛驍摸著後腦勺:“這多不好意思!”
白明微道:“衛大哥俠肝義膽令人佩服,如果能識文斷字,必定錦上添。”
衛驍笑了,露出兩排大白牙:“那就麻煩你了,白姑娘。”
白明微道:“這不麻煩,我們總要進步的,無論是武藝,還是其他方面,不能停滯不前,否則等我們遇到強敵時,就只有落敗的份。”
衛驍很認真地點點頭:“好,我聽從白姑娘的建議。”
白明微站著說了片刻的話,便覺得精神有些不濟,她不露聲色,緩緩地坐到椅子上,翻開一本本公文。
她快速地掃了幾眼,隨即抬起頭看向面前的衛驍:“衛大哥,這次的傷亡情況如何?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幾不可查地微微顫著。
像是有些害怕,更多的是不忍以及悲痛。
衛驍沉默片刻,道出了這次的情況:“此次,我們失去三千二百名弟兄,重傷八千多人,輕傷近兩萬人。”
白明微問:“那麼殲敵情況呢?”
衛驍回答:“包括鏡城,殲敵共六萬餘人。”
白明微闔上公文,抬眸看向窗外。
幾瓣影飛過,在冷月寒星下飄零如星。
她說:“以三千多人,換六萬多人,這個數字是東陵千百年來都沒有的奇蹟。”
是的,奇蹟。
東陵位於九州大陸的東方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