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不惜傷害妻兒也要威逼女兒的高大人。
高夫人衝女兒伸手:“放妻書給為娘看看。”
高氏伸出手,把白惟墉所書的放妻書遞了過去。
高夫人仔仔細細的看著,最後握在手裡,狠狠撕碎。
她說:“經此一事,為娘已知人鬼之分,我教養長大的掌上明珠,斷不能入鬼巷。待此間事了,你便回夫家吧。那兒,才是你真正的家。”
說到這裡,高夫人泣不成聲。
其實此間之人,她的心最為痛苦。
痛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她無能為力。
苦在她不夠堅決,在子女之間猶豫不決。
險些害了一雙子女的性命。
若非白府的人出手干預,她早已白髮人送黑髮人,如何還能有這兒女俱全的時候?
而高瀚,這時也褪去了醜惡的嘴臉,變得戰戰兢兢,如同雨中溼了身體孤立無援的雛鳥。
他哽咽著問:“孃親,這是怎麼回事?”
高夫人緩緩開口,說出深埋過去的一樁往事。
“當年你父並未身居高位,幾番求娶於為娘,並向你外祖父許下此生不納妾的諾言,最終你外祖父才點頭應允這樁婚事。”
“父母成親之後,你父親也很是上進,靠政績一步步做到五品官的位置,後來又因與白府聯姻,成為知州。”
“但誰也不知道,百姓口中菩薩心腸的父母官,那個一心為民的知州大人,卻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陰險之人。”
“為了娶孃親以助他的仕途,他不惜害死高晟的生母;如今為了攀高枝,他更是不惜犧牲我們母子三人。”
“以前為了家族和睦,以及身上的責任,為娘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今他變本加厲,孃親絕不放過他!”
高瀚一臉懵懂。
高氏繼續開口:“父親屬意的繼承人,從來都是高晟,而不是弟弟你,所以他才會放任薛家嚇唬你。”
“若非父親故意,否則就一個商賈之家,還能與地方最大勢力知州府對著幹不成?”
“因為高晟計謀敗露,孃親扣了高晟,與父親徹底撕破臉。父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以你們的性命脅迫我簽下去薛家為妾的賣/身契。”
高晟聽完,震驚得久久回不過神:“怎會這樣?怎會如此……怎麼可能!都在騙我!”
高夫人卻沒有再慣著他:“屍體還在,你面對現實吧!”
高瀚縮到母親懷裡,瑟瑟發抖。
一時之間,根本接受不了這殘忍的真相。
白琇瑩心疼地看向高氏,什麼都說不出來。
而高夫人,面色變得尤為堅決。
……
另一邊。
高大人搬起石頭,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腳上。
輪到他吃下自己釀的苦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