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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可知。

這麼多年,蘇陌想念周文遠成了一種習慣。漸漸的,他的模樣在那些痛苦的日日夜夜裡變得模糊,無可辨別。久而久之,他便成了心口上的一顆刺,拔不了,碰不得。

一碰,痛不欲生。

於是,當她看見自己公寓樓下雙眼充滿血絲的周文遠時,心口上的那顆刺,就那樣細細密密的變成荊棘,遍體生疼。

周文遠看見蘇陌從顧子銘的車裡下來,脖子上還帶著可疑的斑點,原本就通紅的眼睛變得更紅。

“周先生,早。”蘇陌笑著和周文遠打招呼。

“你在這兒有事嗎?”顧子銘皺眉。

“沒事兒,路過。有個故人住這裡,想來看看她,誰知她竟然不在。”周文遠吐著菸圈,聲音嘶啞。

“這麼巧?不知道在幾單元幾號?說不定我還認識。”蘇陌想,如果可以,客氣又何嘗不是一種自我安慰,“周先生要上去喝杯茶嗎?”

“不了,你們忙。”

“你也可以上來幫忙。陌陌要搬家。”

周文遠的臉就僵在那裡。

“搬去哪裡?”

“我家。”

蘇陌看著他們說話,想著那年她畢業從學校宿舍搬去周文遠家的時候,他曾說,涵涵,家裡什麼都不缺,就缺你了。她曾以為,他們可以那樣幸福一輩子。

有些痛,你無法言說,亦無處可說。幸福大概都是雷同的,但是悲傷卻各有不同。沒有人可以感同身受。她曾無數次想象再次見到周文遠會是怎樣的情景,想象見到他要說什麼。

不曾想,再次遇見,他是她男友親妹妹的未婚夫。假如她和顧子銘真的在一起,周文遠豈不是要叫她嫂子?多麼可笑。

事實證明,時間是最殘忍的劊子手,可以斬斷所有你以為堅不可摧的感情;可時間亦是最偉大的醫師,可以治癒所有你曾以為無藥可治的傷口。

周文遠最終沒有上樓,因為顧子言打電話來叫他陪她吃飯。

a座7樓7號,蘇陌很喜歡這個房號。來的路上和房東說好退房,房東很爽快的答應。顧子銘第一次來蘇陌家,眼裡充滿欣賞。

70平的兩居室被蘇陌佈置得很溫馨,暖色的牆紙,雛菊花瓣的單人沙發,純白色的木質貼牆書架,擺滿陽臺的各式盆栽,如同那兩盆正熱烈開放的秋海棠一般,讓人心生歡喜。

客廳的小魚缸裡,幾尾金魚遊得肆意歡暢。

“顧少爺,其實你可以走了。我慢慢收拾就好。”蘇陌看著那個如同在自己家裡一樣隨便的男人便頭疼,住了兩年的地方說走就走,不是沒有一點兒留戀的,更何況這裡的一切幾乎都是自己佈置的。

“把需要的東西打包就好了,讓齊鳴幫你搬。”

“那是你的秘書,不是我的!!”

“借你,不收錢。”

……

18。我們都有舊物(5)

我們都有舊物(5)

在蘇陌無數次把櫃子裡的毛毯、被套拿出來在顧子銘面前抖了又抖,抖得屋裡揚塵滿天飛後,顧子銘敗下陣來“灰溜溜”的走了。

真的是一身灰。

“小樣,潔癖還敢跟我得瑟!”蘇陌樂不可支。

搬家是什麼?在蘇陌看來,搬家這樣浩大的工程,就是虐你千百遍,你還得待它如初戀。花費整整一個上午打包有用的東西后,蘇陌覺得自己像是死了一遍。

這個筆筒,是某某同學生日的時候送的,扔了可惜,留著又沒用……

這個筆記本,寫滿了自己大學時的語文作業,上面有自己最喜歡的老師的批語,當然都是a+,還都是讚美之詞……

那隻公仔,是第一次在電玩中心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