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坐。」林想表現得特別有禮貌。

但陸母卻沒什麼好臉色，她嫌棄得掏出手絹，在座位上擦了擦，才小心翼翼地坐下，坐下以後就抱怨：「為什麼要這個時間走，之前不是說好了12點就走嗎？我一晚上沒睡，明天肯定有黑眼圈了。」

林想像是不好意思一樣，搓了搓手，對陸母說：「阿姨對不起，因為安排的船出了點問題，不過他們很快就會來了。」

陸母哼了一下，還想抱怨兩句，旁邊的陸琛連忙開口：「媽！」

陸母看看兒子，閉了嘴。

陸琛安撫好母親，把視線落在了林想身上，對他說：「想想，這些天你過得還好吧，我沒有你的訊息，一直都在擔心呢。」

在陸琛面前，林想乖順得像是無害的小綿羊，兩個人一人一句的說完最近的事情。林想說到等會兒他們坐的船是個貨船以後，陸母有些不滿，她忽然插話：「為什麼要坐貨船？」

林想像是被陸母的不滿給驚到了，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不過沈明北倒是能從林想的眼睛裡看出來點嘲諷。

嗯，沈明北也想嘲諷陸母了。

你們兩個現在離開國內的行為叫偷渡，有命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陸琛可是個被保釋出來，等待審判的罪犯。陸母想來就是陸琛的擔保人，他倆現在理論上來說，都沒有合法出境的身份。

林想不說話，陸琛就得出來解釋，他跟自己母親到一邊解釋，安撫聲音越來越大的陸母。林想則是又湊到了沈明北身邊，他說：「我打算半路上，他倆要是不說存款帳戶，我就把他倆從海上丟下去餵魚。」

沈明北：「……你的計劃不用告訴我。」

「從我知道陸琛這筆錢的時候，我就在計劃了，不然我想避開瞿琅的視線出國，根本不用走水路。小北，我不說出來，難受得很！」

林想的表情狀似痛苦，實則能看得出來愉悅。

「就算我不把他們丟海里，到了國外他們也不見得能過得多好。沒有足夠的實力，卻身懷鉅款，還是個偷渡的身份，他們到了國外也只能處處受制。」

「不會吧？」沈明北有些不敢置信，為什麼在林想口中，國外彷彿是個法外之地一樣。

「一般情況下，當然不會，但是他們是我盯上的人啊。」林想狡黠一笑，露出點天真，眉眼之中倒是和沈明北有了幾分神似。

陸琛終於安撫好了陸母，問林想：「想想，咱們還有多久走，這事還是宜早不宜遲。」

陸琛並不知道他已經被林想盯上了，還在和林想繞彎子打聽他們要怎麼離開。

幾個人聊著，林想的手下來說：「船到了。」

「那咱們走吧。」林想幫著陸母提行李，走了兩步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似得回頭，指了指沈明北，對手下說：「還是把他綁一下，不然我不放心。」

本打算趁亂溜走的沈明北：……

繩子是現成的，沈明北拒不配合。幾個人拉扯之下，車廂外頭忽然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林想的另一個手下過來報：「條子來了，他們把路封了。」

林想沉默了數秒，說道：「直接開車闖過去，開到碼頭。」

不過在林想話音落下的瞬間，那個過來報訊的手下就驚叫一聲，倒在地上，他身後站著個穿制服的人。

那警員看了看車廂裡頭，顯然他也驚訝，裡頭的人怎麼比預計得多。

不過他手中持槍，很是謹慎地說：「都出來蹲下，你們幾位涉嫌非法出境，現在請下車接受檢查！」

說完之後，那警員在對講機裡跟其他人匯報了情況。

連帶著林想的手下，一共五個人從貨車車廂裡下來。他們幾個除了沈明北特別狼狽，還穿著居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