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聯絡一個很久都沒聯絡過的人,下午和鍾盡生一起去見他。
他們最近都是每天寢食難安的人,臉上都憔悴很多。程至還好,時常的要出去和各個公司的人見面,出門的時候會收拾一下。鍾盡生每天看在電腦前面,乍一看整個人都白了不少,再加上頭髮留長,第一眼看過去居然真的和鍾嘉澤長的相像。
程至幫在衛生間鏡子前的鐘盡生捋了捋頭髮,評價道:「你該剪頭髮了。」
他的頭髮快要長到脖頸的位置,額前的劉海也是,凌亂的眉上的長度,整個人就是每天九九六工作到凌晨的社畜狀態。
鍾盡生悄悄瞥了她一眼,說:「你給我剪?」
說完他就後悔,急忙道:「別拿剪刀,我自己去理髮店剪頭髮。」
真是的,早就知道她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就不應該一時之間逞口舌之快。剛剛在鏡子裡看到她真的就立刻拿了剪刀過來對著自己,還真是嚇了一跳。
「愛妃,」程至摸了摸他的發尾,深情道,「朕讓你受苦了。朕沒能實現對你的承諾,打下一片江山給你,還要讓你節衣縮食,為朕辛苦操勞。愛妃!愛妃!」
她的聲音漸至帶著哭腔。鍾盡生無語,轉過身來按了按她的頭:「你個戲精。」
「愛妃!不要怨朕!朕都是為了我們的江山呀!」
「……」
鍾盡生屈腿彎腰,擦了擦她臉頰上不存在的眼淚,說:「所以皇上你能不能趕快去換衣服,給臣妾找飯吃呀。不然我 可真的就捲了你的家當跑路了。」
「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程至戲癮上來了,吼的聲嘶力竭,換回鍾盡生一個冷漠走開的背影。
下午,市中心的一家餐館裡,程至和鍾盡生坐在一排,對面的兩個座位還是空無一人。
程至隨手翻了翻選單,吸氣又呼氣,翻頁的同時被鍾盡生一把握住手在選單上,輕聲道:「別緊張。」
他整個人從容的坐在那裡,是程至的定海神針。
程至笑道:「好。」回握住他的手。
並沒有等多久——事實上,應該是他們兩個人早到了——餐館門口一對手挽著手的男女走進來。
鄭磬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要工作的關係,整個人的氣質已經成熟很多,用程至的話來評價,那就是一臉道貌岸然的表情。挽著他的手的是姚詩許,少了點三年前女孩的機靈感覺,但依舊美麗。
他們兩個人很輕易的就找到程至和鍾盡生在的座位。鄭磬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姚詩許卻越發靠近鄭磬,對著程至做出一個佔有性極強的動作,朝他們走來。
程至看著姚詩許,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她撲面而來的敵意。這種敵意並非是理性的,而是出於對把自己身邊這個男人視作自己所有物而帶來的對同性的警惕。
就像是在大自然中食物鏈的最底層,動物對自己的盤中餐的警惕一樣。
她默不作聲,對姚詩許的態度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將選單遞給將將落座的這兩人,示意他們先點單。
鄭磬把選單遞給姚詩許,直接對程至道:「我也是接到你的電話的時候,才知道你居然開了一家公司?」
程至揚揚嘴角,說:「是呀,當時從恆立辭職之後就一直做這件事。」
鄭磬忍不住笑了一聲,道:「你都畢業這麼久了,還是這麼不切實際嗎?如果你當初考研,現在都應該畢業了吧。」
程至想回一句「要你管」,但是忍住了,磨磨牙道:「我挺喜歡現在在做的事情的。」
「那你費這麼大勁來聯絡我?」他說,「我們至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你要不是碰上什麼火燒眉毛的事,會放下面子來給我打電話?」
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