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大開,緊身的玄色勁裝上,從頸項到小腹整整齊齊被劃開,披灑了開來,露出裡面肌肉分明的胸膛,一道紅痕鮮明的,猶如一條直綫從頸項上劃至小腹,淡淡的披露在獨孤絕的身體上,隠隠的血跡滲透出來。
這五劍,如果獨孤絕在慢了一點,那麼現下巳經被開腸破肚了。
一劍在手,獨孤絕不敢置信的,不顧眼前的不利局面,唰的回頭一眼看向雲輕的方向,眼中的震驚、不信、狂怒、痛心……總總情緒,幾乎讓他的雙眸猶如一潭巳經掀起滔天巨浪的深海,帶著席捲一切的狂暴,呼嘯而來。
他的雲輕會騙他?他的雲輕要殺他?不,絕不可能,絕不可能。
對上那不斷翻滾的身體,對上那翻滾中,夾雜著震驚、茫然、驚惶、幾入死灰的眼,那雖然是短暫的一瞬,但是獨孤絕看清楚了,那裡面一瞬間流露出的痛、流露出的惶然、流露出的驚駭,那麼深,那麼直接的映在了他的眼裡,他的心裡。
那是最清澈的一雙眼,那是一瞬間最自然的反應,不是做作,不是假裝。
雲輕不知道,他的雲輕不知道,心下一眼間平靜了下來,他的雲輕沒有騙他,不是奸細,不是要殺他。
該死的,他怎麼懷疑她,雲輕要殺他,那會等到今天。
寒慄的雙眸一睜,暴怒的情緒狂飆,是這個雲輕的婆婆利用了她,利用她引來了他,是她設下的圈套住雲輕,套住了他,該死的,居然中了別人的奸計。
砰,雲輕的身子狠狠的撞在了那山谷另一邊的石壁上,兩人不停翻滾的身體終於停下。
四面一高的山頭上,此時唰唰站起黑壓壓的人,手中挽著鉄弓,居高臨下的對準整個山谷腹地,那寒光閃閃的箭頭,在陰陰的天空下,散發著陰冷的光茫,帶著一地的寒冷。
“翼王就是翼王,這樣的絕殺,你也能夠躲的過。”冷冷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啪啪的掌聲,在森嚴的箭頭下,聽起來是那麼的刺耳。
獨孤絕轉過頭看著那退出去的黑衣人,眉眼中一片殺氣氤氳。
“鉄虎。”那冷冷的聲音他若是沒聽錯的話,那是楚到天手下黃泉鉄衛第二首領,鉄虎,而不是那什麼趙國鉄家。
“翼王能認出本將,是不是算本將的榮幸。”黑衣人一把揭開裡在身上的黑袍,露出本來面目,一張國字臉,極是英武,不是鉄虎是誰。
獨孤絕見此眉眼深處深深的沉了下去,楚刑天,這個婆婆居然是楚刑天的人,當下不理會鉄虎,轉頭看著牢牢抱住雲輕的婦人。
“你是誰?”一劍指著那抱著雲輕站起,緊緊擁抱著雲輕的醜陋婦人,獨孤絕的眉眼中殺氣橫生,無比陰森。
“翼王可能不認識,本將給翼王介紹一下,你面前這位仍是我大楚國母,我楚王親生母后,華陽太后。”鉄虎陰測測的站在遠處接話道。
獨孤絕一聽微微皺了皺眉,什麼身份都想過,就是沒想過居然是個死了的人。
“楚國太后?”被婆婆緊緊抱住的雲輕,愕然之極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婆婆,她是楚國的太后?是楚刑天的生母?這是一個圈套。
“婆婆,你是故意引我帶絕來的?”雲輕定定的看著婆婆,極輕極輕的問道,聲音幾乎平靜的一絲波瀾也沒有,清冷的,低的幾乎風都能夠吹得散,飄渺的幾乎凝不成音。
她不笨,眼下如此的情況,讓她無法猜測其他的可能。
面前的人是她的婆婆,是照顧了她幾乎十年的婆婆,是從小陪伴著她,呵護著她,默默的愛護著她的婆婆,是她完全當做親人的婆婆,是比親生的家人還要尊敬,還要關心的婆婆,是教了她一身本事,讓她能立足天下間的婆婆,怎麼會欺騙她?怎麼會對她設圈套?怎麼會利用她?
面對雲輕清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