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炎參茶已經為貴客備好了。”
有店裡的夥計走過來,小聲對白管事稟報道。
付清妤還未走出店門,聞言往那邊掃去一眼,看來真如她猜測,這位管事現在已經當上了掌櫃。
不過沒想到,現在百草齋竟是與裴家合作的。
看白管事招呼裴瑾瑜的樣子,竟比曾經招待自己與父親時還要恭敬,甚至隱隱帶著幾分諂媚。
這時店內又走進兩人,一位身著長衫,看上去年紀稍大的金丹境男子,身後跟著丹童打扮的少年。
若沒猜錯,這位金丹境男子應當是名丹師。
果不其然,只見他面帶怒色地接過丹童手中的儲物袋,接連取出幾隻藥盒,“啪啪”拍在店內的櫃檯上。
“你們百草齋就是這麼做買賣的嗎?”
“以次充好,連枯萎、快要失去藥性的靈植都敢往外賣,若不是我今日得空,剛巧在客棧中開爐煉丹,怕是又要等離開林海城才能發現!”
一個“又”字,說明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
付清妤本想離開的腳步頓時頓住,與付煜一同駐足在貨架旁,繼續往下聽著。與他們做法相同的客人還有許多,紛紛驚疑地看向那位金丹境丹師。
只聽他繼續怒聲道:“上回隔了月餘才發現你們售賣的靈植中混雜進幾株枯死的靈植。拿回來問,你們卻因時間太久而否認,這一次我人都還沒離開林海城,僅僅隔了一日,你們總沒法再抵賴了吧!”
這金丹修士說話的速度極快,一邊躲閃著過來拉扯他的夥計,一邊就突突地將幾句話說完。
以次充好無論在哪都是大忌。
店內的客人們聞言紛紛變了臉色,壓低聲音,交頭接耳,似乎在討論百草齋到底有沒有做這樣的事。
已經走上樓梯的白管事,從那金丹境丹修進來時便感覺不好,開口的第一瞬間,他便加快腳步裝沒聽見,只想先將身旁來自裴家的貴客請上去再說。
可那金丹境丹師卻不如他願,瞥見他的背影,扯著嗓子喊道:“白掌櫃,原來你也在店中!”
“剛好,你是掌櫃,你給我個說法!”
“你們百草齋是不是店大欺客,看我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便敢隨意將劣等貨賣給我?”
被點名的白掌櫃避無可避,只得硬著頭皮回身,緊繃著臉肅聲說:“此話不敢當。百草齋成立至今已有兩百年時間,一向以信譽為先,還請這位客人莫要信口誣衊百草齋。”
那金丹境丹師怒意更甚。
白掌櫃趕在他開口前,先一步說道:“具體情況如何,白某這邊差人調查,若真是百草齋出現紕漏,白某做主,願以十倍價格賠償。”
“誰要你的賠償。”金丹境修士忿忿道。
白掌櫃沒再與他辯駁,而是目光掃過檯面上那一排剛剛被金丹境丹師拍在那裡的藥盒,語氣冷了下來,“但若查明這些東西,與我們百草齋無關,為著百草齋的百年聲譽,還請客人為今日之言道一句歉。”
這話分明是說,那些藥盒並非出自百草齋,而是金丹境丹師或者他背後的人刻意準備,用來誣陷百草齋的!
一番話聽上去極有道理。
店內客人聞言,也紛紛認為白掌櫃說得公允。百草齋畢竟是這林海城內數一數二的商行,眼饞百草齋生意的不知多少,備不住今日便是有人故意使出手段,想要敗壞百草齋的名聲。
金丹境丹師還想再鬧,店鋪後面卻走出兩位修為不弱於他的修士,將他請進裡間,單獨調查此事。
白掌櫃與裴瑾瑜的身影也消失在二樓轉角。
方才還鬧騰不已的店內,瞬間安靜了不少。
方才招呼付清妤與付煜的那名夥計,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