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們尷尬的收回了目光,紛紛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鐵頭更是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牽住狗鏈,滿臉抱歉和惶恐的看著他的主子。
麥凱文還來不及說些什麼,花雲嫣卻早一步先他開口,她對鐵頭溫柔的笑著說:
“不是你的錯,那些狗兒只是有話想對我說。”
鐵頭對著她那抹笑容發怔,這絕對是他所見過最美麗也最和善的女人了。他訕訕的欠了欠身,帶著四隻仍舊搖著尾巴的狗走開了。
凱文很不高興的正視她,說:
“在這兒,我才是主人,你沒有權利代替我向我的僕人們說話,明白了嗎?”
剛才她跟鐵頭說話的態度,仿似女皇,也許她也受過良好的教育,因為她的神情是那般的高貴且優雅,比他更具有——家之主的氣質與風範,這教奉行大男人主義的他怎麼受得了呢?花雲嫣被他這麼一說,不覺委屈,她真是不懂,人類的情緒為什麼會這麼善變?不過就是一句話嘛!如果他是這麼樣的善怒,她又該怎麼讓他愛上自己呢?
見她咬著唇不說話,他不免對自己乍現的脾氣懷有歉意。怎麼說,她都是個喪失了記憶的“病人”啊!於是他試著尋找話題以緩和氣氛,隨口問道:
“你天生具有和動物溝通的能力嗎?”
他只是隨便找個話題分散她的情緒,不料她卻很認真的回答:
“不僅僅是動物,只要是大自然的萬物生靈,我都感應得到,也能和它們溝通。”
她眼光熱切的看著他,反問:
“想不想知道你的狗兒和我說了些什麼?”
凱文在心底嘆氣,看來她不只是患了失憶症,恐怕還得了妄想症呢!他該怎麼辦?配合她呢?!
花雲嫣也不管他愛不愛聽,自顧自的說:
“你有四隻很忠心的狗,但狗兒們向我抱怨你並不關心它們。”
這是什麼話?他在它們身上投注了昂貴的學費,讓鐵頭用最好的狗食餵養,而它們……不,是她,她竟然說他不關心它們?他應該怎麼做?抱著它們在地上打滾嗎?還是讓它們和他共同分享席夢思床?
“你從不親近它們吧!我的意思是,拍拍它們的頭啦、摸摸它們的下巴之類的。”
他是沒有,可這也不能代表他不關心嘛!姑且不在這件事上爭辯,他還是好奇著她怎麼會知道他從不靠近狗兒的事?
不,這世上不會真的有人聽得懂“狗語”,更何況,他的狗兒也沒有出聲吠過,總不可能是“心電感應”吧!荒謬!太荒謬了。
“你可不可以多親近它們一些?”花雲嫣提出了要求。
她的眼神分外清澈地直視著他,令他狠不下心搖頭說“不”;但若答應她,不就代表自己和她同樣“生病”了嗎?
幸好他們在談話中已經來到了正屋,麥凱文對著滿是精緻裝滿的空間喊著:
“林嬸、小翠。”
一會兒的時間,原本空無一人的大廳跑來了一個婦人和一位少女,問他有什麼吩咐。
“帶這位花小姐到樓上的客房休息,讓她洗個熱水澡,再去儲藏室裡找一件她可以穿的衣服讓她換上。”
儲藏室裡有著先前那些被他趕走的女人住在這兒時,來不及拿走的衣服,全被林嬸以“丟了可惜”的理由收掛了起來,倒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派上了用場。
“我不要去別的房間,我只要和你在一起。”花雲嫣突然語出驚人的說道。
她一方面不知道自己的力量什麼時候會耗盡,另一方面她只想快點讓他愛上自己,好讓他教她人類生孩子的方法。
雖然她的話說得是那樣的自然,而臉上的表情也是那般乾淨、純真,一點兒也找不到令人“想入非非”的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