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卻從來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根本就沒有夫妻之實時,他欣喜若狂,倍加不願放手,而當他得知,凌香又一次懷上了自己的骨肉之時,這一次,他說什麼也不會放她離開了。
她們已經失去過自己的孩子了,這一個,萬不能再失去。
所以,當他堅決要求凌香留在自己身邊,最終,凌香同意了。
他欣喜若狂的想將世上美好的一切皆留給她,包括那張椅子。
所以,在她懷孕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用一塊,她親制的手絹,用了特殊的材料,寫下了那樣一份,他對她的諾言,並且,蓋上了玉璽。
他不管她懷的是男是女,男,繼承皇位,女,也必將是今後至高無上的皇后,他要將世間最珍貴的通通都留給她,用她家鄉的字,留給她,他對她許下的諾言。
他們一家人,從此在皇城住了下來,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生產那日,她卻難產,生下孩子之後,便撒手離去,這對高宗來說,何止是打擊那麼簡單?
他已是一國之君,萬人之上,卻偏偏,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自然是大怒。
後來,蕭百鶴自殺,他便將自己的女兒名正言順接入皇宮,奈何,凌香的死對他打擊太大,沒過多久,他最終仙去,而彼時的蕭素還太小,他來不及宣讀那張,他留給凌香的承諾,便撒手而去。
最終,才來了那樣一場混亂的局面。
錦言看完這些內容之後,心虛久久不能平靜。
她迫切的想要將這個訊息與秦非離分享,奈何,他遠在千里之外。
她唯有壓下心驚,將那塊帕子收起,同時,用藥物將字跡隱去,再將那翻譯而來的紙張,盡數銷燬,如此,才總算是安了心。
可這一晚,她到底是失眠了。
半夜睡不著覺,她起身到院落之中,本只是想看看天邊懸掛的月色,卻意外的,在一顆槐樹底下,見著一人,不是万俟琛又是誰?
錦言見著他的時候,他分明也看見了錦言。
錦言想起了什麼,也並未開口,只是看向他,而万俟琛,則緩緩邁了步子,朝她走來。
只見他溫潤一笑,聲音清透如風道:“綺羅公主夜不能寐嗎?”
錦言微微凝了凝眸,似笑非笑看向他,“這話,該我問……姐夫才對。”
万俟琛聞言,笑得格外意味深長起來,“這樣夜色花下,我有美人在懷,又怎會夜不能寐?反倒是綺羅公主……”
這話分明存了調戲之意,錦言當即冷下臉來,看向万俟琛道:“姐夫對姐姐倒真是一片情深意濃,這樣的時刻,也想著,只希望,這情深意濃,出自本心才行。”
万俟琛淡淡一笑:“這是自然。”
錦言隨即便不再搭理他,轉身回了房間。
而身後,万俟琛看著她冷然離開的背影,眸光邪肆非常,唇邊也是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饒有興味。
這頭,錦言剛離開不久,那邊的院子門口,忽而便進來一人。
万俟琛回過頭去,正見了凌雪雁披著一件外袍,細細地,朝院中看來。
她的樣子,像極了尋人,他隱在暗處,幾乎是一眼,便猜了出來,她定然是在找他。
他懶懶的斜靠在一顆槐樹下,眸光慵懶的看向那即將從身側走過之人,忽而便幽幽喚了一聲:“……公主。”
凌雪雁一驚,隨即聽出是他的聲音,忙的便回過頭來。
可夜色太黑,他又隱在暗處,她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幾乎是在頃刻之間,手臂忽而一重,她被一股強力扯進那人懷裡,隨即,整個人都被壓在那顆樹上。
她的心,跳得極快,聲音也有些顫意的低喚了一聲:“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