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勝之不武。”
秦非墨沉著眸色,靜靜的看著他。
眼下這般局面,的確是他未曾預料過的。眼角餘光看到那一女子安靜的立在那裡,他眸中分明有什麼碎裂,不過這一切,他都掩進眸底,隨了那低垂眼眸的動作,盡數沉於心中,再抬眸,眸中已是常色,一片沉黑。
可即便,他的動作再小心翼翼,神色有多麼隱晦,秦非離還是注意到了,卻並沒有多說話。
秦非墨的目光隨即落到他取藥的動作上,微微一頓,他雖貴為天子,可如今可以說,已是階下囚,他不覺得秦非離會放過他。
可是,令他意料不到的是,秦非離手裡的那顆解藥,卻最終緩緩送至他的唇邊,“要說殺你,我曾經有的是機會,畢竟,近身的時機,並不止一次兩次。”
秦非墨只覺那藥入嘴苦澀無比,他艱難的嚥下,靜默良久,身體已然緩緩恢復了氣力,他看著秦非離,終於開口道:“那你想做什麼?”
“二十多年裡,我都以報仇為己任,可是,後來我發覺,報仇施加在我的身上,只會讓我的生活更加不快,它只會時刻提醒我那段痛苦的過往,我應該報仇的使命,卻從來沒給我帶來一絲一毫的好處,我只是在黑暗之中,在看著鬼王府越做越大,看到你那我無可奈何,才能找到那一絲可憐的慰藉,可是,長夜寂寂,我並不快活,就如同此刻,哪怕我真的一刀殺了你,奪了你的天下。”
秦非墨身體總算是完全恢復,他站起身來,與秦非離平視,“所以呢?”
身為帝王,自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即便是這樣身為階下囚的時刻,他的臉上也沒有半分的慌張和頹敗,秦非離默默瞧著,勾了勾唇角道,“所以,我找到了我要的,復仇與我來說,已經沒有太多意義。罪魁禍首已死,我也沒有必要沉浸在過去,因為,與我要的東西比起來,這些就顯得太微不足道,若是因為這些,失去了我要的東西,得不償失。”
秦非墨眸光一閃,嘴角的笑容便變得有些苦澀,“所以,你是在笑朕孤家寡人一個嗎?”
秦非離挑了挑眉,並沒有回答,只是道,“帝王的位置,確實不那麼好坐,他雖然可以睥睨江山,可以坐擁天下,對世間男子極具you惑,可是,在我心裡,比他重要的東西,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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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秦非墨眸色沉沉,他接過聖旨,略略掃了一眼,隨即合起來,看著李天一道:“你以為,就憑這個就妄想朕退位?”
“先帝遺命,不可違背。”李天一似笑非笑看著秦非墨,“除非,三皇子不願意當孝子,可是三皇子如今已身為天子,乃臣民典範,若然不以身作則,那後果,可是相當嚴重呢,如果北宇臣民紛紛效仿三皇子所為,全去當了忤逆子,那整個北宇,豈不亂套?”
秦非墨眸光驟然沉了幾分,嗤笑一聲道,“這份聖旨到底是真是假還未可知,李公公就判定朕為不孝子,是不是太狂妄了些?說起遺旨,朕的手裡也有一份,昔日曾經受過百官鑑證,父皇親筆所書,眾所周知。”
“三皇子的那份聖旨,到底從何而來,這可就得問一問寧太后了。”李天一顯然也是有備而來,他將目光投向寧寰兒,此刻,她的臉色已經全然變了。
秦非墨略一回頭,便看到寧寰兒臉色蒼白得厲害,他眉頭一跳,不由得上前一步,“母后,你怎麼了?”
“他說得是真的。”寧寰兒抬起頭來,臉色蒼白,嘴唇蠕動,似喃喃自語般。
“你說什麼?”秦非墨心頭生出一分異樣來,他緊盯著寧寰兒,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節,又問了一句,“母后說什麼?”
“他說得是真的,這份聖旨的確真的。”寧寰兒看著秦非墨,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