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得留疤了。”
嬤嬤心下一沉,歡顏是新選的秀女,若身上留疤勢必不能伺候皇上,但轉瞬一想,她想到歡顏的性子,又略略鬆了口氣,這樣,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嗎?
歡顏的性格,那麼單純活潑,皇宮根本就不適合她,若是能出宮去,尋一良人,必定能過上幸福的日子,絕不可能如現在這般,每走一步,提心吊膽,步步驚心。
歡顏是在三日之後才醒來的,得知自己安然無恙,還是皇上親自下的命令,喜極而泣,可是同時,另一個遣她出宮的命令也同時下了下來,歡顏原本歡喜的眉頭,頓時又落了下去,一連幾日,都不說話。
這日夜裡,嬤嬤知道歡顏身上的傷口因為癒合,總是癢得厲害,卻又不能伸手去撓,她常常整夜睡不著覺,故而,嬤嬤這日晚上,剛好得了極快前宮娘娘賞的點心,便想送給她嚐嚐,分散下注意力,可是,當她推開房間門的時候,卻發現裡頭空空入也,竟一個人也沒有。
她心下生出奇怪,直至,找遍了整個院子也沒看到許歡顏的人,這才一下子慌了起來,她忙的找來江映蓉,陪她一起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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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宮殿,熟悉的一切,可就是沒有熟悉的人。
一盞孤燈下,昏暗的殿內,秦非墨獨自一人立在一副畫像下面,面上喜怒無波,只是看著那畫像上眉目如畫的撫琴的女子,一身素衣,青絲如瀑,在月色之下,隱約可見她身上渡上的一層淡淡的皎潔的月光,清冷如仙,皎如西子,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就恍如天上的人一般。
他站了良久,直到燭火“噗呲”的一下,火光搖曳,這才拉回了他的思緒。
他終於收回目光,落在那燭火上,伸出手去,用籤撥開燈芯,讓它變得更亮了些,使整個房間都明亮了起來,他再次環視了一眼,半闔眸光,須臾,負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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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他剛剛出來,行走在寂靜的林蔭道上的時候,兩旁的叢林之內,忽而就發出一點十分不合時宜的動靜,秦非墨腳步一頓,撇頭看向那一片黑森森的地方,冷聲道:“什麼人?出來!”
他聲音不大,卻分明冷若冰霜,隱在叢林中的歡顏身子一縮,隨即巍顫顫地從林中鑽了出來,秦非墨看到一個小女子,月光下並不算什麼絕色之姿,卻清秀水靈,踏著猶豫的步子,一點點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並沒有立刻行禮,而是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只一眼,那小女子的目光忽而就頓住,痴痴地落在他的臉上,秦非墨見她看得眼睛都直了,不悅地開口道:“你是何人?”
“你長得真好看。”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可話音落了,歡顏才反應過來,她是在跟誰說話,頓時嚇了一大跳,急忙跪了下去道:“臣女許歡顏,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就是許文傑的女兒?”
頭頂上方的問話依舊冰冷,許歡顏忽然就更緊張了一些,捏著自己的手指,諾諾答道:“是,不過臣女並不是真心想要驚擾皇上的,是因為皇上幫了臣女的忙,救了臣女一名,臣女來叩謝皇上的救命之恩的!”
秦非墨冷笑一聲道:“是謝朕的救命之恩,還是窺探朕的行蹤,你最好想清楚一些。”
許歡顏的眼睛驀地就睜得大大的。她再次看了秦非墨一眼,眸中分明有痴迷之色,卻不敢留戀太久,悻悻然低下頭去道:“臣女找不到皇上,所以只好天一黑便在御書房外等,可是皇上一路都帶著張公公,臣女不好找皇上說話,所以……”
“所以,你跟蹤朕來到了這裡,看到朕屏退了嬤嬤就一直在這兒等著?”
許歡顏想要辯駁,卻發現好像是他說得那麼回事,想了半天,點了點頭道:“好像……應該是這樣……”
秦非墨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