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唸的父親帶著一群縛靈師也到了花城之後,虹姨主要負責制定的作戰計劃已趨近成熟,大家於是一對一給縛靈師們詳細講解了幾天,力求每個人都能對計劃做到倒背如流。
虹姨一直努力勸沈父留在岸上,畢竟這麼多人裡面,數他年紀最大了,不能費勁巴拉把他女兒救上來,又把他摺進去了吧……
沈父很不滿自己被看輕了:“我雖然老,但我還不至於是個廢物!我也能出上一份力的,你們別小看我!”
“不是……”虹姨耐著性子溫柔相勸:“沒有人會小看您,只不過前輩您這麼德高望重,還必須得由您留下來鎮守後方啊,不然,如果這事兒真有南部的縛靈師大家族參與,他們到時候來找麻煩,又有誰能跟他們周旋周旋呢?”
“你這麼說我明白了。”沈父心情一下子舒坦了,欣然答應:“我這是在給你們做後援!”
“是非常強有力的後援!”虹姨熱情微笑點頭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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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北在一片黑暗中清醒過來,如果是先天噬靈神,自然可以適應黑暗環境,可惜他是後天的,難免心生驚惶到煩躁不安。
“x!!!”他罵了一聲,站起身來到處摸索,摸索到冰涼光滑的地面,又摸索到更加冰涼光滑的牆面,似曾相識的觸感和逐漸在腦子裡構建出來的大概空間告訴他,他被關到之前那種“微波爐”裡來了!
他憤怒地捶了捶門,再摸索到門上方,果然有玻璃,並且,玻璃果然也根本沒有辦法捶破……
“x!!!一幫雜碎,只會躲在那裡玩陰的!!!”他對著玻璃的方向,提高聲音怒罵起來:“有種你們現在就把老子給微波了!來啊!!!”
這樣罵了一會兒,玻璃還真給了他一點反應,亮起了微弱的光。
阿北氣憤難平瞪著那微光,並沒有看到外面的景象,才記起這玻璃是單向透視的,更加火冒三丈。
很快,他又下意識地回頭,朝身後的黑暗望過去,黑暗沒有剛開始那麼黑了,好像,黑裡透著一片紅……
“臥槽啊!!!”他再一細看,那紅色的一片,是一個女人的衣裙,不不不,一個女鬼的衣裙!!!因為他終於藉著那微光看清了,紅色上方還有一團慘白,慘白上面浮著兩片黑唇,黑唇上面沒有預想之中的黑色眼珠子,她沒有眼珠子!!!
阿北當場就一聲狂吼變了身,伸出利爪往“女鬼”臉上一頓狂抓,想把她直接撕個稀巴爛,雙手卻並沒有觸碰到什麼有實體的東西,“女鬼”張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從他十指間詭異地滑過,滑向他愈來愈近的眼前。
是啊……女鬼怎麼會有實體?!阿北還沒反應過來,在心裡這樣跟自己說了一句,有點手足無措:我又不是縛靈師,我不會捉鬼啊!!!
但很快,他又積極思考對策:鬼這種東西,跟元神應該差不多吧?把她吞了不就行了?
他不勝其煩地邊滿屋子跑,躲避那“女鬼”的糾纏,邊繼續撐大自己的身體,直到頭頂到天花板,再沒有變大的餘地,他也張開了嘴。
那“女鬼”已經湊到了他跟前,飄到半空中,好奇地凝視他的大嘴,並沒有半點要被他吸入口中的趨勢。
“什麼……玩意兒……”阿北崩潰了,伸長雙臂徒勞無功推著這越靠越近的一張可怕的臉:“滾!!!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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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雖然迅速適應了黑暗,情況也不比阿北好多少,他面對的,倒不是什麼紅裙“女鬼”,而是一群形態各異的怪獸,在那裡啃食一個人的身體,把內臟都掏出來淌了一地……那個人,是一個女人,是……是沈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就算想起了沈念之前說過的什麼“全息投影”,也根本沒有辦法對這種慘無人道的場景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