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紋淨了手,再次移步到炕前坐下。握住百戶娘子的手,發現躺在火炕上手還是冰涼的,傅紋又將手指搭在了百戶娘子的右腕處,屏氣凝神、全神貫注地感受著脈象的變化。
此刻,屋子裡除了百戶娘子偶爾的呻吟聲外,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兒,傅紋緩緩鬆開手,示意讓百戶娘子伸出舌頭,觀察她的舌質,發現顏色偏紫。便對著王鳳兒問道:“鳳兒,你娘這寒症有不少年頭了吧?”
“是,以前也有這種情況,但從沒有像這次這般厲害。”王鳳兒說道。
傅紋繼續問道:“平日裡每次來月事大概是幾日結束,來月事淤血多不多?顏色是什麼樣?”
“這~~~我還不清楚,只知道每次來月事母親都要痛幾天。”王鳳兒說道。
這時,百戶娘子皺著眉頭面露痛苦之色,低聲緩緩地說道:“每月月事大抵需要六七天才能徹底結束,淤血多,淤血是一大塊一大塊的~~~~”
“來月事時,腰腹是什麼感覺?”傅紋接著問道。
“腰痠的厲害,腹部墜著往下疼,跟刀割一樣~~~~”百戶娘子說道。
就這樣,兩人一問一答,傅紋問的仔細,又對照著觀察她的面色、舌苔和脈象,讓王鳳兒去準備紙筆。
王鳳兒聞聲而動,迅速走到架子旁,熟練地取出平日裡王百戶經常使用的筆墨紙硯,然後將這些東西一一放置在炕桌上。
經過一番細緻的診斷後,傅紋心中已然有了定論,她判斷百戶娘子所患乃是寒凝血瘀症:經前或經期小腹冷痛拒按,得熱痛減,月經推後,經色黯而有血塊,面色蒼白,手中不溫,畏寒肢冷。
想清楚這些後,傅紋提筆寫下了一張藥方,待墨跡稍幹之後,便將方子交到了王鳳兒的手中,對著王三媳婦囑咐道:“小翠,你陪著鳳兒一起去王郎中醫館抓藥。冬子也跟著去,路上小心。我這邊先給大嫂子施展幾針,先暫時緩解一下她的疼痛。”
王鳳兒幾人懷揣著藥方匆匆忙忙地前去抓藥了。
這邊廂,傅紋吩咐小月再打來一盆熱水,用熱水絞了帕子熱敷在百戶娘子的肚子上,連敷三次後,她手法嫻熟地取出一根細長的金針,對著百戶娘子的小腹部位精準地下針施術。
百戶娘子在傅紋用熱帕子敷肚子時,便覺得身體舒服了不少,當傅紋接連給她紮了幾針過後,那種疼痛感更是明顯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讓您挺著肚子來給我看病,真是麻煩了。”百戶娘子感激地說道。
“大嫂子,您快別這麼說了,咱們之間何需如此客氣?我剛才診脈看您這體內的寒氣可是由來已久了,怎麼之前都沒想著早點來找大夫瞧瞧?”傅紋問道。
聽到這話,百戶娘子不禁輕嘆了口氣,說道:“唉,當年生鳳兒那會兒,家裡的日子苦。不巧的是,正趕上寒冬臘月,夫君那時正好有公幹不得不離家外出。月子裡沒養好不小心落下了病根。
也就是從那以後,我這身子骨就越來越差,以至於後來即使想要再生一個孩子,卻是無論如何也懷不上了。其實這些年我也沒少找大夫看過,各種藥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但始終都不見什麼成效。”
“看樣子是之前找的大夫沒有對症,其實,大嫂子您這病說難倒也不難,只要慢慢地調理能好的,而且您想再次懷上孩子也並非難事。”傅紋語氣篤定地說道。
“真……真的嗎?”聽到這話,百戶娘子滿臉不可置信,激動得一把抓住傅紋的手,急切地問道。
雖說自家夫君從未對她有過太多子嗣方面的要求,但無法為他再添一個兒子這件事,始終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她的心上,成為多年來難以釋懷的心病。
“當然了,只要您按照我的方子去調理,再加上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