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明,拱北城還未開門。
拱北城建在盧溝橋的東端,後世他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宛平城。
孟大春道:“陛下,末將去叫門?”
朱由哲搖了搖頭道:“不著急在這一時,還是等天明吧!況且,朕也想知道這些百姓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遠處,數千名百姓聚在盧溝橋的西端,等待著天明進城。
在朱由哲的概念中,自己已經把南遷的意圖做的那麼明顯了,他們逃難為何不向南逃?
逃來京師,這不是送死嗎?
拱北城守軍沒有在盧溝橋的西端建立壘堡,只有一隊十幾人的守卒在西端設立了一個橫木。
架在橋頭的獅子上,禁止人上橋。
一鉤殘月懸在空中,澗水如練、西山如黛,月色朦朧,倒映在水中,更顯明媚皎潔。
天上月,水中月,融為一體,使橋頭的獅子顯的莊嚴肅穆。
看著,朱由哲不禁苦笑一聲。
前世,他是來過這盧溝橋的,但那是白天。
當時友人著急回去,沒有欣賞到燕京八景之一的盧溝曉月,沒想到現在把自己的這份遺憾給補上了。
朱由檢看著,“你笑什麼呢!”
朱由哲抬頭看向他,“喲,崇禎老哥,你睡醒了?”現在朱由哲把他消失稱為睡覺。
朱由檢點了點頭,“朱小友,朕感覺自己撐不了多久就會消失了?”
朱由哲眉頭緊蹙,“那你儘量撐的時間長一點,至少要助我擊退清軍啊!我一個人,做不來的。前兩日,還差點把自己的鎧甲送出去了。”
朱由檢輕輕點頭,“朕儘量。”
兩人頓時沒了話語,站在岸邊,看著空中的殘月。
孟大春升起了火,“陛下,天冷,過來烤火吧!”
朱由哲應了一聲,走過去坐下。
百姓都害怕當兵的,看到他們千餘人,皆騎馬挎箭,都紛紛避開,將南邊臨橋的這邊區域讓開。
王屏藩過去,展示了自己的腰牌,向橋頭的守卒問了一些問題,最後帶著領頭的過來。“陛下,他說現在城池戒嚴,要等到辰時,天完全明瞭才能開門。”
辰時,相當於現在的早上七點。
朱由哲點了點頭,問了問城中的情況。知道拱北城內有士卒兩千,領軍的是一名叫周柏的守備。
之前李自成攻取京師是繞道代州,大同,宣府,大軍是從北面來。現在他進攻代州受阻,只能從南來,這拱北城就成了京城的最前沿。
得增兵,得派個有能力的將領防守這裡。
朱由哲心中想著,向那領頭的道:“去吧!這裡沒你什麼事了。”
領頭的看朱由哲氣質不凡,行了禮離開。後又連忙跑去橋東,向城頭守軍稟告了這裡的情況。
他無權決定開不開門,但稟告是他的責任。否則,慢待了人,最後的鍋一定是他背。
孟大春烤著攜帶的肉塊,發出滋滋的聲音,肉香味四溢。
朱由哲接過一塊,咬了一口,鮮嫩多汁,妙不可言。“真好吃。王屏藩,去叫幾個百姓來,朕請他們吃肉。”
王屏藩應了一聲,向西側走去,不一會,帶著五個人走了過來。
兩男三女。
男的,一個是二十出頭的青年,書生打扮。一個是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破爛,臉上還帶著稚氣。
女的一個二十左右,身材頗高,應該有一米七左右。長相清麗,身材曼妙,穿著一件稍破,但十分乾淨的綠色繡裙。
論姿色,她不輸於綠鳶、黃鶯。
剩下兩個女的,都十七八上下,長相也頗為好看。但她們穿著青色比甲,看著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