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昨晚入夜之後,馬欣清點了人數,自己這一路離開阿爾加湖畔時有3000多人,這會兒只剩下2000多,剩下1000多人已經跑散和掉隊不知去向,馬欣不敢繼續多加停留,咬著牙帶著隊伍跟風雨夜色搏鬥,一晚上走走停停,居然也給他摸出去50多公里路,天矇矇亮時,馬欣的隊伍在五一鎮停了下來紮營休息,隊伍還聲1500多人,其中集團軍衛隊的騎兵連還剩80多人,步兵第48師的主力團還剩3個營的兵力,全軍疲憊不堪,就在五一鎮歇了下來。
黎明時分下了一夜的雨終於停了下來,但天空依然陰雲密佈風大的不行,這樣惡劣的天氣聯軍航空隊怎麼也不能出動吧?而且馬欣自信自己向東南方向的連夜撤退已經甩開了追兵的足跡,沒準聯軍已經奔著向西南方向撤退的兩個團追過去了,所以馬欣沒有讓部隊隱蔽在鎮子外的樹林裡,而是闖進了五一鎮休息。
和烏法大平原上絕大多數村鎮一樣,在聯軍堅持的堅壁清野策略下,高爾察克的全俄自治政府幾乎搬空了烏法大平原上所有的老百姓,連著自己的臨時政府一起都疏散到了烏拉爾山脈以東,那裡雖然名義上屬於西西伯利亞自治政府所有,但是個人都知道那是聯軍的地盤,西西伯利亞自治政府不過是遮人耳目的招牌而已。
在1918年的春夏之交,在可怕的糧荒和蘇俄政府餘糧徵集制、一切產品歸政府的威脅下,疏散處於全俄自治政府統治下的俄國老百姓比想象中要輕鬆的多,哪裡有糧食有飯吃有活幹有地種,哪裡就成為俄國農民們攜家帶口流動逃荒的方向,一切為了生存,在糧食和麵包面前,所謂故土難離的鄉親只能退而居其次!
和風雨夜色搏鬥了一晚的馬欣餘部精疲力竭,進了鎮子草草的佈置了警戒,大部分人就一頭扎進了夢鄉,甚至連伙房煮起來的馬肉湯都很難把熟睡中的馬欣餘部這1500多人喚醒,實在是太累了。
8點15剛過,五一鎮外傳來幾聲清脆的槍響,這是蘇俄第二集團軍餘部佈置的警戒哨遭遇了從北面20公里處趕過來的謝爾蓋騎兵師的先頭部隊,槍聲驚醒了大部分入睡中的蘇俄紅軍將士,馬欣帶著衛士剛從屋子裡衣衫不整的竄出來,警衛騎兵連連長騎著馬一頭撞進了院子,滾鞍下馬的連長滿眼血絲,衝著馬欣嚷嚷道,“司令員同志,北面來了大批聯軍哥薩克騎兵,警戒部隊已經快打完了,您必須帶著隊伍馬上撤退!”連長的臉上透出一絲驚惶,說話的聲音直打哆嗦。
“慌什麼!趕快集合隊伍!傳我的命令,一營留下了掩護,其餘部隊向東南方向撤退!”馬欣一邊扎著腰間的武裝帶,一邊扭頭吩咐傳令兵!
話音未落,鎮子的西邊和東邊同時都想起了槍聲,有迫擊炮彈已經直接落到了鎮子中央,而北面的槍聲反而稀疏了下來,倒是馬蹄聲震耳欲聾的響了起來!這時候馬欣早先佈置在房頂的警戒哨站在房頂衝院子裡嚷嚷,“北面的聯軍騎兵已經衝進了鎮子,東邊和西邊同時出現了大隊的騎兵,完了!南邊似乎也被迂迴了!我們被包圍了!司令員同志!這可怎麼辦!”話音未落,北邊遠處傳來幾聲清脆的槍響,子彈從屋頂上空呼嘯而過,其中一發子彈射穿了屋頂上這名紅軍戰士的胸口,軍服上綻開一朵血花,這廝張開雙臂,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接著頭一低,整個人栽了下去沿著屋頂翻滾掉落下來,直挺挺的砸在院子裡,眼見是沒得活了!
“集合隊伍!跟我來,布林什維克都跟我來!”馬欣氣急敗壞,一邊跨上馬伕牽過來的坐騎,一邊揮舞著手裡的左輪槍,雙腿一夾馬腹,坐騎擠開了騎兵連長的馬匹,從院門竄了出去,後邊一群衛隊忙不迭的上馬跟上,騎兵連長則第二個跟著竄出了院子。
這時候五一鎮周圍槍聲已經相成一片,無數驚慌失措的蘇俄紅軍戰士衣衫不整的提著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