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可以為了得到自己夫人的財產,把夫人和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溺死在水裡,如此便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夫人的所有東西……
流蘇沒有說話。
她知道自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她沒有在夏鳶的處境,便也感受不到夏鳶的為難與痛苦。
夏鳶平時話少,但絕對忠心,對娘娘的事盡心盡力。
在她看來,夏鳶是可以信賴的人。
她靠近夏鳶,低聲道:
“你的事,我大約也瞭解一些,你不用在意那些人的看法,他們那樣說你,都是有目的的。壞的是他們。”
夏鳶看著她,臉頰落下兩行熱淚,卻也始終剋制著。
“多謝你,現在已經好多了,最黑暗的日子都已經過去了。”
流蘇點點頭:“我認識的夏鳶,不是那個樣子的,無論他們怎麼說你,我都當你是朋友。”
夏鳶眼中含淚,對著流蘇笑了笑,開玩笑似的說:
“在我們老家,我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若是別人這樣詆譭我,我可以辯解,可以為自己開脫,甚至可以叉著腰破口大罵。
“但是,因為詆譭冤枉我侮辱我四處去說我壞話的人,是我的親生母親。
“大家便想當然的就會相信她的話,大家不會相信一個母親會那樣說自己的女兒。而會覺得一定是女兒十惡不赦天地滅之,才逼得一個母親說出那些話。”
流蘇:“外人其實不關心,他們也不想知道,他們就想看熱鬧,就想嚼舌根:你看那那誰誰誰家的女兒,怎麼是這樣的人。”
夏鳶:“母親每每去街頭巷尾,和人說起我,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彷彿她受了天大的委屈,而我是那個始作俑者。
“她不敢怪我的父親,便把所有的矛頭都對準我,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顯得她沒有錯。”
流蘇:“她不在意你的感受。”
夏鳶搖搖頭:“不,她在意,否則她如何知道以怎樣的方法能刺痛我。
“她就是想要讓我也理解她的痛苦,如果我不能理解,她就要把我也拉進跟她一樣的深淵,然後來擁抱我,以彰顯他的母愛。”
流蘇:“自私又病態。”
夏鳶低下頭,擦了擦眼角,臉上淚痕斑駁,她側頭,悄悄對流蘇說:
“現在,我很好。”
剛剛說了那麼多,流蘇只是替夏鳶感覺到難過,在夏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忍不住淚溼了眼眶。
“夏鳶,以後都會好好的。”
夏鳶看向宋弗,目光挪向流蘇,點點頭,笑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