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見顧容易,委屈如同決堤的水湧出來,立即撲入他懷裡,抱住他哭泣道:“容易……我……我懷孕了……怎麼辦?”
顧容易邊輕聲安慰著她,邊將她扶起,對我道聲謝,隨即上了樓。
這番變故令我心潮澎湃,我也算是過來人,頓時想明白了前因後果——那女孩肚子裡的孩子絕對是顧容易的,所以才會來找顧容易商量。
這個場景挺熟悉的,當初董承業與圈圈偷&情時也是把孩子給偷了出來。
偷&情其實是種高智商遊戲,講究的就是用盡十八般武藝進行隱瞞,然而像董承業以及顧容易這般把孩子都偷了出來,偷得漏洞百出,簡直蠢到極致。
沒這個智商還想做偷&情這種事,實在是不自量力,降低了其他偷&情者的格調。
我本來沒打算管這件事,但到了晚上十一點時,況達忽然在朋友圈裡發了條資訊,很激動地說他要當爸爸了!
我太陽穴突突地跳,覺得這件事戲劇性太強了。靜下心來一想,覺得況達必定是悲劇了——如果那女孩從開始便確定是他的孩子,怎麼可能跑到顧容易這來哭呢?
所以真相便是況達這傻孩子喜當爹了。
因為我之前也受過這樣的欺騙,所以很同情況達。但又不敢跑去樓上指著顧容易的鼻子罵,也不能直接告訴況達真相。
畢竟感情根本就是冷暖自知的一件事,外人無法插手。
可到底還是心緒難平,於是我畫了則諷刺這類事的漫畫。
漫畫中真寶問真媽:“偷&情的人是不是壞人。”
真媽說:“當然不是,因為偷&情的人根本沒有進化完全,所以他們不屬於人的範疇,自然不是壞人。”
將圖片傳上微博後,心裡舒坦了許多。
仔細想來也是羞愧的,我也只敢躲在自己的角落悄悄義憤填膺一番。
隔天,顧容易再度來到我家蹭飯,小猴子被我父母帶去郊縣旅遊兩天,所以屋子裡就我和顧容易兩人。我雖然不敢質問他這件事,但對他的態度卻冷冷的,他問十句也只回答一句。
顧容易看上去挺疑惑,卻不知道哪裡得罪了我,只能小心翼翼。平時我們吃飯時還會聊聊天,但今天我卻始終板著臉,他也只能沉默。
良久,顧容易忽然想到什麼,道:“下個月況達和蘇羽要結婚了,蘇羽知道你就是插畫家丟丟,她很喜歡你的作品,想請你幫忙畫張插畫,她拿去做請帖封面。”
原來那個女孩叫蘇羽啊,這麼好聽的名字,真是被糟蹋了。
我頭也不抬地拒絕了,我才不會給那種人設計請帖呢。
顧容易抬起他那張小白臉仔細瞅了我半晌,又拿出手機翻看著日曆,方道:“你不是半個月前生理期才剛過嗎?怎麼好端端地又暴躁了?”
我差點沒將正在喝的排骨蓮藕湯噴在他臉上——就算我是個失婚婦人,但歸根結底也算是個女人啊,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隨便記我的生理期呢!
當下我又羞又惱,脫口而出:“你既然這麼細心連我的生理期都能記住,那怎麼還能搞大自己好友未婚妻的肚子啊?”
話說出口後,我頓時覺得自己和顧容易肯定是友盡了。
誰願意和知道自己隱蔽秘密的人做朋友呢?
顧容易用一種複雜的目光冷靜地瞅了我半晌,瞅得我心頭直發毛。那瞬間,我甚至懷疑他會直接殺我滅口。
畢竟是醫學院碩士啊,絕對能將我切成整齊的一千片。
我和他對視了一分鐘,那是我這輩子度過的最緊張的一分鐘,緊張程度甚至超過當初與第三者對峙。
由此可知,愛情雖然偉大,但在生命安全前根本就狗屁不是。
終於,顧容易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