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我手指放在嘴邊,微笑,“外邊還有人,你最好還是輕聲。”
她猛一用力,後頸離開枕頭,眼底便閃過一抹狠勁,便有點像母親有時。“你知道什麼……”
我笑著,許久,用嘴唇努出一個唇形“巫蠱之謠”……
我望著她:“這些當年事,難道不是都心知肚明?”藉口,都是說給不瞭解當年真相的人聽的。對於知道的人,僅僅是粉飾太平的遮羞布罷。
她眼神立刻渙散,我不知道,她會這麼容易被刺激。看來最近真是噩夢纏身,心裡承受力都弱了。看來我這位妹妹,果然什麼都清楚。只是什麼都清楚,她還是要嫁,可見我曾付出的真心,在她這裡多麼薄弱。可見她對我這個姐姐,真是一點情分也沒存。
言及冰點,她終於忍受不住開始說:“籬哥哥當時重病……請來的巫師說,十五天內決不能接近陰氣重的女子,……我只是偷偷去看了他,那個巫師是占星臺的巫師,他的手下就把我抓住了。……說什麼,寧侯世子是國之棟樑,豈能被個女子害了性命。如果不懲罰……世子性命不保……寧侯府唯一的世子,當時就驚動了帝座,就是那壓也壓不下來的謠言,把你送去的易園……”
我的臉一直微微向下低,滿面已是驚愕之色!占星臺巫師,原來,是宮中占星臺的人!難怪,難怪,在當時能掀起那麼大風浪,滿京城都傳謠言,原來竟有宮中做後盾!
“錯,應該是把你送去。”片刻看著鳳凰,我平平地說。
“所以你一直都放在心裡的,你一直都恨我的,是不是,皇霜?還有你的臉,你的臉怎麼回事?你分明喝了……”她神色越來越急不可耐。
我輕笑:“這難道就是你這段時間的心病?”
她狠狠地咬牙沒有說話。
素來宮廷嚴禁巫蠱之患,右相在這裡面起的作用,顯見得就是推波助瀾。我入易園,巫蠱被禁,父親削權,一箭三雕。就算後來父親重新掌握權柄,已被帝王猜忌。
我眼波流轉,悠悠看她:“占星臺巫師,是誰?”
鳳凰眼中一緊,驟然看向我,顯出一抹警覺之色:“你要幹什麼?”
我淡道:“你說吧。”
鳳凰有點瑟縮,眼盯著我:“我不知道他名字,只知道他姓阮。”
阮。
我靠近她,眼底明滅:“只有一件事,要你幫我。”
她咬唇:“什麼。”
袖底取出那個盒子,我略略抬眼:“姐妹一場,就算你欠我的,鳳凰。”
將盒子塞入她手裡。
她緊緊攥著,目光駭亮,我明白剛才那聲欠,像針刺入她心底那般讓她難消受。
我輕聲說:“交給你相公。”
她手一抖,似是要把盒子摔出去。我握住她手腕,看著她的眼:“裡面是塊玉,你放心,不是我要與他暗通款曲。但你也不能看。”
她抖著嘴唇,大概已在後悔叫我過來。“你為何、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我斜斜下瞥,看她臉色變化:“爹孃當初嫁你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就衝這滿屋的嫁妝,我就沒有什麼理由。
水碧春桃進來的時候,我微微轉身,輕笑:“既然不舒服,就好生養著,雙身子的人,怎麼也要替腹中胎兒想一想。”
春桃看我臉上帶笑,立馬就愣了愣。
水碧朝前走來,我湊近鳳凰耳邊,最後補了一句:“別忘了,籬清墨,是我讓你的。”
鳳凰把頭埋在枕頭裡,身子輕顫。
我的手按在盒子上:“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讓你幫我的忙,這個東西,他回來之後立即交給他。”
水碧疑惑地望著我和鳳凰。
我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