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來。”等溫德磕了十幾個頭後,傅玉才沉聲道。
溫德慢慢地抬起頭,額頭上流滿了鮮血,與臉上的眼淚混雜在一起,說不出的悽慘。
“看著我的眼睛。”傅玉的話中,蘊含著無法抗拒的威嚴。
溫德畏縮的眼神,與傅玉對了個正著。
“是誰主使你這樣做的?”傅玉的聲音縹緲得彷彿從天邊飄來。
“是誰主使我?是誰主使……”溫德喃喃地重複了兩遍,忽然臉色茫然地抬起頭來,“沒有人指使我啊?”
傅玉目光如刀,仔細辨認他臉上每一絲肌肉與眼神的變化,在心裡問道,“怎麼樣?”
“對方正處於高度緊張與恐懼的狀態,心跳吸呼血壓並不正常,無法準確辨認對方有沒有說謊。”智腦道。
“站起來說話。”傅玉聲音一緩,示意他起來。
溫德很聽話地從地上爬起來,垂手彎腰站在那裡。
傅玉往窗外望去,透過一片花叢,看見那個少女遠遠地站在那裡,很緊張地往這裡張望。見他望過去,才忙縮了回去,不敢再看。
將目光重新落到溫德身上,見他那雙賊眼剛剛縮了回去,果然是一個不安份的小滑頭,剛才居然在偷瞄自己。
傅玉坐在椅子上,緩緩道,“我這人最討厭別人說謊。”說著駢掌如刀,往木製的桌角用力切下,將那個角生生切了下來,滾落到地上。
溫德眼睛都看直了,情不自禁地縮了一下脖子。如果之前對於修仙者的畏懼,只是出於周圍人的灌輸的話,如今親眼見到修仙者非人的力量,才切身體會到修仙者的可怕。
他終究不過是一名十幾歲的少年,在如此貼近的死亡威脅下,身體開始抑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傅玉頗為滿意自己這一掌刀所造成的後果,他成修練的時日尚短,體內的儲存的能量少得可憐,這一掌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你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來,不得有半點隱瞞……”
傍晚,傅玉站在窗前,望著天邊的雲彩陷入沉思中。
他沒有殺溫德,那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他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殺人狂。
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溫德都告訴了他。
原來真的是一個巧合,那名少女,是武家那位有名的白痴少主的一名未婚妻,曾經來過道觀幾次,溫德一見她就驚為天人。
幾個月前,少女穿著一身破爛的鳳袍狼狽地跑到道觀中,剛好被溫德給撞到了。得知她是逃婚,後面武家的人已經快要追來,少年人一時義憤,就指點她躲到這裡,希望修仙者能庇護她。
傅玉覺得他不像是在說謊,又問了武家的背景,才知道武家是東涯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跟東涯山更是有著密切的聯絡。
他事先就有了些猜測,這時聽了溫德的介紹,才真正確定。洪師兄跟他說過,徐觀有八個徒弟,其中有一個,正是姓武。
這位年紀比洪仙師還要大的武仙師,正是武家最大的靠山。
心裡有底了之後,處理這件事情更能從容不迫。思考過後,他還是覺得暫時先靜觀其變。
少女在這裡躲了三個月了,姓武的仙師不露面也就罷了,武家人也是不聞不問,這就有些奇怪了。難道是自己把他們給嚇著了?
第二天,傅玉帶著日用品離開了小院,到了小潭所在的那個山洞裡,花了十幾天的時間,裡裡外外重新修整了一遍。
為了讓小潭溢位來的能量粒子集中起來,傅玉費了很大的工夫,用一種粘度較大的植物作為水泥代替物,將沙子泥土攪拌後,在小潭外築起了幾道牆。分成幾個房間。
這個工程量不算大,但東西都要從外面運進來。由於洞口太小,只能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