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處罰。
宮錦文的目光從奚寧遠的身上,落在柳生一刀的身上,抬手摘掉臉上的面具,露出俊朗無匹的臉龐,冷峻無波,一如此刻冬季大海。
“外臣柳生一刀,參見皇上,向皇上請罪。”
柳生一刀撩衣重重跪了下去,深深低頭叩拜:“不知皇上駕到,柳生失禮,柳生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望皇上寬恕,願聽憑皇上處罰,雖死無怨。”
他低頭,額頭幾乎碰觸到地面,心中一片悲涼。
海面上無數的戰艦,代表了這位皇上的決心。
這位皇上,從來就不是一個軟弱,肯被人威脅的人。
在旦夕國停留一段時間,對於這位皇上,從在東海初見,到在建安再見,他了解甚多。宮錦文一直不肯見日盛國的使臣,每一次派出的使臣,都在中途被斬斷手腳,扔回到沙灘上。
後來的使臣,乾脆就被斬殺,屍體扔回到日盛國的海灘上。
這是鐵的宣言,宮錦文甚至不去聽日盛國要說什麼,更不會接受日盛國的威脅,意欲用血,染紅海水,用日盛國的將士屍體鋪路,將那位娘娘迎接回去。
宮錦文微微抬起頭,仰望湛藍的天空,此時已經接近傍晚,他帶著人進入日盛國,已經有好幾日,終於得見她以一面。
但是,也只是匆匆一見,她不肯留下,翩然離去不和他多說一句話。
是否,她還不能原諒他,心中還是在怨恨他?
終究是他錯了,錯過了什麼。
這一次,不惜在旦夕國大軍發兵之前,他就毅然決定要先到日盛國來尋找他,誰也不能阻止他的腳步。不想提早數日到了這裡,奔波多日,才見了一面,她就轉身離去。
“奚寧遠!”
宮錦文咬牙,幽寒的墨曈盯著奚寧遠。
奚寧遠身子一顫,額頭碰觸地面:“臣知罪,任憑皇上賜罰。”
敢私自點了皇上的穴道,他任命了,任憑皇上處罰就是。
“柳生一刀,你好籌謀,朕不知道柳生宗主還有有此的籌謀和心機。”
“皇上,柳生一刀無話可說,無顏面對皇上。唯有長跪在皇上面前請罪,聽憑皇上處罰而已,若是皇上要柳生死,柳生不敢勞動皇上動手,願在皇上面前,自裁謝罪。”
柳生一刀抬起頭,挺直了身體,唇角帶出一抹苦笑,當初的決定是對是錯都不重要,他要承受如今的後果。
“皇上,剛才菊丸皇太子和外臣的話,皇上都已經聽到,柳生唯求皇上開恩,恩准接納日盛國歸降,息兵停戰,懇求皇上開恩。”
“哼,若是朕不準,柳生宗主可是要出手殺了朕嗎?”
“柳生不敢,萬萬不敢傷皇上分毫,今日皇上也見到娘娘,柳生當初請娘娘到此,並無敢傷害娘娘的意思,請皇上明鑑。”
“朕的皇后,是你想請就請的嗎?不敢傷害,如今她在日盛國受過多少傷害,你說給朕聽聽。”
柳生一刀低頭,不知道說什麼好。明知,她從入京都之後,就諸多被傷害之處,幾乎喪命在祭壇中。逃出祭壇,贏得天神的眷顧,在中村家族,尤其是在豐田家族,她受傷更重。
這些,他該如何對眼前的這位皇上去說?
“柳生萬死猶輕。”
他低頭重重磕頭在地:“柳生任憑皇上處罰,五馬分屍,千刀萬剮沒有半句怨言,唯求皇上開恩納降,饒恕日盛國臣民。所有的罪責,皆是柳生一人所為,皇上但有所命,日盛國不敢違背,望求皇上開恩。”
“砰砰……”
沉悶的磕頭聲,在海岸上回響,柳生一刀心中滿是絕望,不知道這位皇上,肯否息兵納降。
“她一日不回到朕的身邊,朕就用你日盛國千萬條性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