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蛇族地。
西海東禺樹巢下,一條條樹根如若蛇纏般枝葉盤根錯節,巢冠之下,有暗流聚攏千丈深潭,潭中有粼粼碧水緩緩流動,便如一條巨大的龍蛇擺尾,帶著聲勢顯赫的道法之象。
深潭下,有數座珊瑚礁石雕琢而成的奇石宮殿宛如高山聳立在流動地碧浪之中。
海底沙土湧動中,只見一條條形態各異,顏色斑斕豔麗的扁尾巨蛇正在珊瑚宮殿四周遊走打轉。
而在那靠近中央的石殿中,便有一位身姿豐腴婀娜,容色明豔昳麗的貌美婦人端坐在一處紫金打造成的蓮臺之上。
婦人身下,是豔麗的紫色蛇尾遊擺著,穿過蓮臺,勾來玉案之上裝著酒水的玉壺,以杯盛之,紅唇細細嘬著,面上是一片享受與沉浸。
直到殿外一位身穿玄青色長袍,面遮烏紗,耳穿雙蛇,身容頗有些幽冷之氣環繞的赤足少女走進,這才讓她似是有些回過神來。
被打擾的婦人只面帶不滿的看了一眼少女,嗔聲道:“雨師妾,我不是說進來之前要先通報我一聲嗎?真是壞了我一番雅興。”
雨師妾並沒有去理會她話中的責怪之意,那面紗下被遮掩起來的嬌容似是帶著些冰冷,道:“你還有心思喝酒,你可知道光是這月,你族中兒郎已被那蚌島之主抓去了多少?”
婦人聞言,只依舊慵懶著身軀,蛇尾也蜷縮起來,她似是有些無聊的輕輕撫摸著自己尾巴上那一片片豔麗如霞的蛇鱗。
那勾長的眉眼抬起之中是一份帶著嫵媚的蠱惑在眼中閃爍,一顰一笑間,帶著非凡的妖嬈,道:“不中用的東西抓了也就被抓了,反正這樣的貨色就算不被抓,最後也不過是我腹中一份食兒,也值得你操心。”
見她言辭間一番不管不顧的冷漠,少女的眼神除了寒涼,更帶著一份無奈,道:“佘婆,你莫不是忘了當初我陪你留在這海蛇族的原因,我們藉著龍族之力起勢,如今海蛇族勢頭正旺。你放任族人被抓,壞了根基,無疑自壞跟腳。”
“而且,你忘了,青昭至今未歸,生死不明,我只怕他是落在了汐山蛇族手上。”
雨師妾說到這,佘婆面上才不由端正了幾分神色,似是有些疑惑,道:“你的意思是他被抓住了?”
雨師妾不由點了點頭,又邁著纖細的雙足走到了蓮臺下的玉案前席地而坐。
她看著玉案上擺放著一盤似是用蚌蛤之肉烹飪而成的肉餚,便伸出雪指捻下一小塊肉來,放入嘴中慢條斯理的咀嚼著。
待得將肉吞下,又飲了一杯清酒,這才從口中吐出了一股幽寒的冷氣,道:“我一早就不看好他與麒麟族合謀之事,麒麟族在此謀上只派了一個大能出來,便足以觀出此事在他們眼中的輕與重。”
佘婆聞言,也不禁點頭認同,道:“正是如此,我才對外稱將他逐出我族,不然若是大事未成,他又還掛在我族名下,便少不得一番麻煩。”
佘婆自覺將青昭驅逐出海蛇族便是擺脫了他攻打汐山蛇族與海蛇族的聯絡,可藕斷絲連,那是這麼容易能夠輕易斬斷的。
至少在雨師妾看來,此事之上海蛇族的嫌疑便沒有那麼簡單甩脫,何況,對汐山蛇族,她與佘婆也未嘗不是沒有過謀劃。
似是知道她的一部分擔憂,佘婆身下的紫色蛇尾在晃動間,便穿過蓮臺,細長的尾尖輕柔地纏繞在了她的手腕上,亦如她的眼神般溫柔。
那彎起的眉眼之中,更帶著一股醉人的風情楚楚,聲色妖迷,道:“你何必怕這些,有我在,一切皆不會有事。”
雨師妾見著她眼中的篤定,本是清冷的眼中只有一抹無可奈何的笑容,用手似是寵愛的撫摸著她的蛇尾,喟嘆道:“汐山蛇族雖弱,可到底那華胥氏已然功至大能上階之尊,雖不比你道行深厚,可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