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孩子是那麼脆弱,就是那麼輕輕的一撞就沒有了。
醒來後的她幾乎都快瘋了,尤其是知道懷的還是個男孩。但是醫生也說了,甚至連她的親嫂嫂也說了,那個孩子本身也是畸形,雖然失去了是有些傷心,但是也算是一件幸事。
幸事?她的痛苦居然成了別人口中的幸事!
所有人都這麼勸她,連最疼她的父親都這麼說。她覺得所有的人都瘋了,這怎麼能是幸事呢?孩子沒有了,親爺爺讓她不要再鬧,不要再追究什麼;孩子沒有了,一直疼她的丁兆鵬說沒事,就當當初沒有過,反正孩子也不健康,還一再強調不要找安若兮的麻煩。
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他們都知道的安老爺子是為了沈碧心和安若兮打的她,她不能找安老爺子還不能找那對天殺的母女嗎?
當安雪蘭知道沈碧心死去的訊息時,她就開始在病房了高歌了半晌,要不是嗓子和身子不給力,她簡直想跑到安若兮面前唱去。後來安若兮帶著安氏夫妻的骨灰遺像回來了,她冒著小雨跑到祠堂裡狠狠的給安氏夫妻的遺像洗了個澡。你們都是活該,害死了我的孩子就得有報應!
今日是安氏夫妻的落葬儀式,一大早安無恙就得知安氏夫妻的遺像出了事,思來想去就只有安雪蘭有嫌疑。一問之下可不就是如此!於是他吩咐人好好看住安雪蘭,不能在落葬儀式上鬧,否則丟的可是整個安家的臉。可是安雪蘭是鐵了心不讓沈碧心的亡魂安寧,是鐵了心的不想讓安若兮好過。所以她愣是翻了院牆出來,以至於身上的衣服骯髒不堪。
“沈碧心,我詛咒你的孩子都不得好死!”安雪蘭被幾個女幫傭拉著。可是她瘋了一般的咬著那一雙雙拉住她的手,然後稍得解脫就開始破口大罵:“你不過是個野種,憑什麼可以嫁進我們安家!誰不知道你是爬了床才入了四爺爺的眼,現在死了居然有臉葬進我們安家的祖墳……”
“雪蘭,還不住口!阿澤阿凱,給我上去堵住她的嘴!”安無恙敲著柺杖就是一聲大吼,然後稍稍平靜就像眾賓客拱手:“孫女前些日子受了刺激,現時瘋傻痴呆,大家不必介懷!怠慢了,怠慢了!”
這話說得條理清晰。一點也不想瘋傻之人說得出的。眾賓客可都是賊精賊精的。但是既然主人都這麼說了。那就姑且面上應承著。
眾人當然是立即表示無礙,可以體諒。
安雪澤和安雪凱兩兄弟得了安無恙的吩咐,連忙上前想要阻止安雪蘭。可是安雪蘭早有察覺,居然往賓客當中鑽。左躲右閃的躲避著眾人的手。
“沈碧心,一報還一報!活該,報應……哈哈哈……報應不爽啊……”安雪蘭一邊跑一邊喊著,瘋癲的事態越來越盛。可是她整個人突然停住了,聲音也是戛然而止。原來是與安若兮正面相對了。
“安雪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安若兮給人的感覺一直是嬌柔可欺的,可是此時她的臉上卻是冷若寒霜。剛剛安雪蘭的話她都聽到了,“野種”、“爬床”這樣一系列的詞居然被安雪蘭加在了她母親的身上,她覺得從來沒有這麼惱火過。
很多時候她都是對人保持著謙讓有禮。可是這個人在侮辱她的母親!
“我說錯了嗎?你那個死鬼老媽難道不是野種嗎?難道她不爬床,四爺爺會……”
“啪——”
清脆而響亮的聲音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他們不可置信地看著安雪蘭雪白的臉頰上立馬紅腫起來,然後將目光整齊一劃的轉向渾身顫抖的安若兮。這一巴掌是安若兮打的,她幾乎集聚了渾身的力氣揮下這一巴掌。此時此刻她的手掌還在生生髮疼。但是她不後悔,如果再給她選擇的機會,她還會一巴掌下去。
“她就是野種,你是她爬床生的孽種,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