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藏了一肚子話要向曹盈與霍去病說,如今見到二人終於是可以傾訴出來了。
曹襄從他被逼著在學堂裡刻苦開始說,日日要獨自去聽他本不感興趣的道學課,放了課還要按曹壽的安排去做兵棋推演。
然後又說到曹壽怕他光讀書做推演,會成個只會誇誇其詞紙上談兵的書呆子,就又請了個武學師傅日日訓他。
「真的是太苦了!清早天還未亮,我就得起了。初時我還以為學武是會向我傳授些可以制敵方寸間的真功夫,可等那武學師傅真的來教我了,就過上了隔日扎馬步的生活。」
曹襄說到這裡怕曹盈不知曉什麼叫扎馬步,當即就要擺出架勢來讓曹盈瞧瞧:「就這麼扎馬步。你看看,有什麼用啊,不就是硬磨我的性子嗎!練到最後也就是讓我練這個,我懷疑他根本就不會!」
「這種姿勢可以訓練平衡性的。」
曹盈終於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底盤練穩了,往後無論是學馬術還是騎射都是有優勢的。哥哥你年歲小,又拉不了弓上不了馬舞不動刀兵,可不是就只能學這個。」
曹襄愕然,他說這些話本來帶了隱晦想要向他們炫耀的心思。
畢竟吃了那許多苦後,他終於是被認可著可以暫放下學業來見兩個親暱的家人了。
雖然是趕時間趕出來的認可,他也根本沒學到什麼,但是勉強算下來,他算是出師了不是。
——可是為什麼他的妹妹看著倒比他還更懂這其中的道理?
他的心情垮了下來,原本挺得板直的背也塌了。
霍去病好笑地拍了拍他微弓起的背:「可不能想著事兒就練錯姿勢啊。」
曹襄打量了一會兒霍去病較離開平陽侯府前更挺直的身形,又看了看正輕咬著唇憋笑的曹盈,試探性地問道:「難不成 霍去病在宮裡也練這個?」
「確實。」曹盈想保持公允,但照顧著曹襄的自尊心還是道:「霍哥哥是自願每日練的,哥哥你隔日練,能練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只是立久了小腿會有些顫而已,若曹襄真的每日習課還得抽時間來仔細練扎馬步,這樣確實已經很不錯了。
「等等,他每日在宮裡練這個,舅舅還讓我進了宮與霍去病一起進學——意思豈不是說我往後也得每日扎馬步?」
曹襄只覺得腦袋炸開,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他還以為他進宮真的就是可以與曹盈、霍去病二人玩鬧在一處呢,原來還有這樣一重磨難等著他。
曹盈不知道劉徹與曹襄說的原話是什麼,猶豫一下只道:「應該是不用的吧,霍哥哥是全憑自願才跟著禁衛軍練的,哥哥你要是不願意早上起晚些,再和霍哥哥去舅舅那裡上學應也可以。」
「不了。」這個提議確實很誘人,但曹襄一深思就否決了。
若是真的每日霍去病練著的時候他睡懶覺,他必然是要被霍去病遠遠甩在後面的,那他可接受不了。
因而他沉了一口氣,咬著牙根甕聲甕氣地道:「我和舅舅說好了,霍去病學什麼我就學什麼。既然他跟著禁衛軍天天扎馬步,那我也每日去。」
「風雨無阻?」
每日裡逼自己去訓練可不是簡單的事,堅持一天兩天還行,能不能數年如一日地堅持下來啊?
曹盈怕曹襄只是賭一時的氣才答應下來的,便又問了一遍他的心意。
畢竟若曹襄真向舅舅劉徹去說了要跟著禁衛軍學習,中途又受不了苦想要不幹了,那他們的舅舅再溺愛曹襄,怕是也要發火的。
她可不想看自家哥哥灰溜溜被趕出宮。
「我說出的話不會收回的,說到就做到。」曹襄心中直冒苦水,嘴上卻仍硬氣。
擔心自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