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看了好一會也不說話,白小樓輕聲開口,“小妹來找我,是有事情嗎?”眉眼不動聲色的斂了所有光芒,表面上不曾有任何改變,可胭脂扣就是覺得,白小樓對於她,一貫是冷淡疏離的。雖然她生病的時候白小樓也會關心她,照顧她,但是那份關心和照顧明顯是隔了一層什麼在當中的。
胭脂扣不甘心,卻又不敢做出逾越的舉動來。
白小樓這個男人看似溫潤若水,清淡如煙,可一旦發起脾氣來,只怕是比任何人都要可怕的。這樣的男人,就是一道解不開的魔咒,越是雲淡風輕,越加讓人無法自拔。
胭脂扣回過神來,低下頭,用帕子掩著唇,嬌羞一笑,“大哥好聰明。扣兒任何事情都瞞不過大哥。”
白小樓低頭看著手中光潔的古董花瓶,臉上的表情卻是更加清淡。隱隱還有一絲嘲諷在眼底湧動。
“大哥只是胡亂猜的,小妹想說什麼事?”白小樓的聲音也比剛才淡了一分。但胭脂扣現在的心有些亂,自然也顧不上仔細觀察白小樓的表情和語氣了,輕嘆了口氣,悠悠道,“大哥,聽說太后明兒在未央楓葉林宴請納蘭明輝將軍,而且……而且還叫了遼王和納蘭四小姐……”
胭脂扣的聲音越到最後越低,更是緊張的扯著自己繡著緋色嬌蘭的袖子,嘴唇緊緊抿著,低下頭只看到眼睫毛不停地眨著。
白小樓明知故問,“哦?是嗎?看來高山最近是太不稱職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告訴我!”白小樓話音落下,高山在門外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胭脂扣則是疑惑的看向白小樓,“大哥還不知道嗎?”
“可不是!小妹怎麼知道的如此快?”白小樓一句話堵的胭脂扣面頰一紅,攥著袖子的手指更加蒼白失色。
“我……我……也是聽院子裡的丫鬟說的。我這成天不出門的,如何能知道外面的訊息呢!大都是丫鬟嘴雜,說了我閒著無事聽來的。”
胭脂扣的聲音越發的小,隱隱的還有一絲顫抖。她心中緊張不已,自然是知道白小樓心思有多細膩,可是不來這邊試探一番的話,她這顆心始終是吊在半空中。
她從雪原部落長途跋涉來到這裡這麼多天了,除了最初的兩天,拓博堃帶她選過一顆人參,再往後,她就是一眼都沒看到過他。就是那天遼皇設宴,他也只是低著頭自顧自的喝酒,不曾細細的看上她一眼。胭脂扣心中害怕,她本就是白家的養女,這小姐的身份不過是白家家主一句話,若是再沒了拓博堃這個靠山,她很快就會被打回原形!
她不要再回到昔日那般身份和地位!
白小樓這時候放下手中花瓶,抬起頭,淡淡的掃了胭脂扣一眼。
“小妹也說是那些丫鬟嘴雜胡說,怎麼你倒是隨便相信丫鬟的話,就跑來我這邊問東問西的!這可不像是小妹一貫的作風。在雪原部落,小妹可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侍奉父親母親。怎麼到了這邊,心事想法如此的多呢?”
白小樓語氣不冷不熱,臉上的神情更是淡淡的,可就是如此,他說出來的話卻給胭脂扣一種鈍刀子戳在心尖上的感覺。一下下的刺激著她,讓她面紅耳赤,都快扯碎了自己的衣袖了,恨不得現在地上有道地縫讓她鑽進去。
“大哥,小妹……小妹知錯了。小妹只是……只是關心明兒大哥出不出去,小妹想知道大哥是不是真的喜歡……四小姐。”胭脂扣緊張的說不成句子,可還是壯起膽子將心中最大的疑問問出來。
旋即抬起頭柔弱無辜的模樣看向白小樓,國色天香的一張面容卻看不到一絲靈動的感覺,有的只是脂粉覆蓋下的倉皇和心事重重。
白小樓挑了下眉毛,淡淡開口,“喜歡納蘭幕涼?小妹為何如此問呢?難道將軍府那邊的水還不夠混嗎?我為何還要去淌這一趟呢!”
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