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到此為止了。誰知白家還有後招!幕涼垂著眸子不說話,太后也不說話,冷著臉瞥了耶律崧一眼,這個老九剛才不是很喜歡插話嗎?很喜歡找事嗎?現在讓他說個夠!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太后心中其實還有另一種想法。這耶律崧的一系列動作,看似荒誕胡鬧,但卻有歪打正著的作用。就比如說這胭脂扣吧,耶律崧要是不要,還能給誰?
縱觀北遼皇族,耶律宗驍算是徹底的失去了人心,而耶律兮然早些年就因為犯錯被遼皇發配邊疆。再就是耶律自強,那性子……的確說不過去。總不能讓胭脂扣進宮為妃吧。那更加不合適。
耶律崧覺察到太后在觀察他,不覺清了清嗓子,沉穩發聲,“白小樓。你忘了姑姑是什麼身份嗎?長公主的身份可是隻能嫁給北遼的皇親國戚。白家可是……”
“白某人看真正健忘或者說是孤陋寡聞的人是太子殿下才是。”白小樓唇邊掛著溫潤的笑,氣質清淡如煙,優雅如玉。如今目光如水的望著幕涼,袖中還未完工的髮簪尖銳的刺著他的掌心,提醒他,不到最後一刻,他都絕對不能放鬆。
“白小樓,你什麼意思?”耶律崧陰下臉來,冷冷的瞪著白小樓。
白小樓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十五年前,皇上賜白家丹書玉牌一塊!白家可在上面上書任何內容,任何要求!小樓不才,如今這丹書玉牌就在小樓手裡。玉牌的內容正是在下剛才的要求!”
白小樓說完,在滿朝文武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從容取出腰間的丹書玉牌。
暖玉白色,光滑如鏡。通體晶瑩,質地剔透。薄薄的一塊玉牌,正面光滑,不曾有任何瑕疵劃痕,而背面卻是遼皇親筆所刻,另有傳國玉璽的石印。
一時間,白小樓的話瞬間激起千層浪。
丹書玉牌只在傳說當中聽到過。北遼先皇效仿靖軒王朝打造了一塊丹書玉牌,有關這塊丹書玉牌的下落卻是傳言紛紛,有說是給了雪原部落白家,有說是落到了靖軒王朝的人手裡,還有說是藏在了十八部落聯盟裡。總之是眾說紛紜。
如今倒好,白小樓拿出丹書玉牌之後,十八部落聯盟和靖軒王朝算是洗脫了關係。
而丹書玉牌最讓世人看重的一點便是,不管拿到丹書玉牌的人在上面寫任何條件,遼皇都要答應。就算是要這北遼的江山,遼皇也要簽字畫押,雙手奉上。
所以此刻太后在看到這丹書玉牌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緊張,再到謀算。前後轉變巨大,只因為,若白小樓的要求只是要跟納蘭幕涼成親,那橫在遼皇心頭的丹書危機也就迎刃而解了,也算是今晚這場混亂宮宴唯一的驚喜。
可幕涼丫頭她……
一旦幕涼不答應,那白小樓就可以趁機開別的條件,萬一要的是這北遼江山……只怕白小樓在此等關頭丟擲這塊玉牌的目的就是如此!將一眾北遼皇族逼到了懸崖邊上,你是低頭也得低頭,不低頭還是得低頭。
太后的心七上八下的,幕涼始終是面如止水,穩穩地坐在那裡。
白小樓和太后之間有什麼交易是他們的事情,至於她願不願意,現在沒必要讓他們知道。
白小樓見幕涼不說話,心,微微一沉。旋即輕聲說道,“若幕涼不同意,收下這丹書玉牌,此時容後再議。”
白小樓的精明就在此。進可攻退可守的一番佈局。原來之前他一直不肯弄出來的神秘禮物就是這丹書玉牌!只怕之前很多人還在暗暗猜測,究竟白家這一次會拿出怎樣的奇珍異寶出來,本想開眼界的眾人,如今卻是被嚇了個不輕。險些這北遼江山就要改朝換代了。
幕涼的不動聲色,讓拓博堃的好心情並沒有受到影響。他了解她的性子,沒有反應便是不會給白小樓任何機會。
而整場晚宴都安靜到令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