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佩服安倫的身體素質,那麼強大的衝擊後他依然保持著清晰的頭腦。他知道,如果能夠上岸,他們就脫離了危險了。
在一些列沉沉浮浮之後,安倫感覺到自己浮出了水面。
呼吸著第一口空氣那種由死而生的感覺讓他有些失魂。
把泰勒拖出水,安倫才發現泰勒已經沒有了呼吸,肩膀及右腿的槍孔出還在拼命的往外冒血。
呆愣了片刻,安倫控出了泰勒胃部的水,又撕掉了自己的襯衣輕輕地為泰勒進行了包紮。
等到一些列結束,他才抬頭看了看所在的空間。
一處圓拱型的石洞,石壁異常光滑,不用想也能判斷出這是人工開鑿的。
他所在的一處平攤的地面,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微微地散著熱量,冰冷的腳很快被石面暖熱了。
安倫使勁地聞了一下,沒有硫磺的味道,顯然這不是溫泉地熱的原理。
放眼望向石壁,在周圍的垂直落下的地方竟然有一個拍小洞整齊地排列著。
安倫皺著眉頭,他必須要上前打探一翻,否則不能安生地呆在此處。
沒有機關暗鎖,安倫順利地來到了小洞旁邊,看到了讓人更加不可思議的一幕。
小洞裡擺滿了藥箱、衣物和食物,就像是某個人家的起居室一般。
謹慎起見,安倫又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不遠處的一潭水和還在緩命的泰勒,也沒有什麼讓人不安的氛圍出現。
安倫快速取出藥箱,重新回到了泰勒的身邊。
還在昏迷中的泰勒不停地皺著眉頭,溺水加上中彈帶來的非人折磨讓驕傲一生的泰勒發出了咿呀不清的恐怖聲音。
泰勒醒來的時候,他的旁邊坐著的是那張依舊冷若冰霜的臉,一時心暖,泰勒竟然笑了起來。
安倫瞥了一眼微笑的泰勒,沒有關心問候,也沒有其他的肢體語言,依舊木雕泥塑一般地坐在原處。
&ldo;安倫,你沒事吧。&rdo;泰勒試圖坐起身,但身下的暖意讓他又躺了回去。
安倫沒有回答,他當然沒事,現在有事的是泰勒,他竟然有些想罵人的感覺。
&ldo;你沒事就好。&rdo;泰勒說完竟然一陣咳嗽,整個山洞裡響起了嗡嗡的回聲。
安倫站起身,赤/裸的上身讓泰勒又是一陣發笑。
不遠處燃起的火堆已經把瓶裝的礦泉水燒開,分好了杯中的水,安倫又將醫藥箱中的刀剪扔進了仍在咕咕冒氣的熱水中。
忙了半天,拖過了一大包工具,安倫一把撩開了泰勒身上蓋著的行軍布。
&ldo;已經給你打過麻藥了,現在我要取出彈片。&rdo;安倫面無表情地說,他似乎對沒有標註保質期的麻藥很有信心,就算是沒有麻藥,他也相信泰勒能夠忍得了這短暫的疼痛。
&ldo;你行嗎?&rdo;泰勒半開玩笑地問,他不是不相信安倫的技術,他只是想逗著他多說幾句話。
沒有商量,也沒有再給泰勒提醒,安倫一刀下去只是輕輕地一撥,一聲清脆的彈殼落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又換了一把剪刀,腿上的傷口比肩膀上的深了許多。安倫已經判斷過,雖說自己有能力取出腿上的彈殼,但一定會血流不止的,在這樣的環境裡,那純粹是拿泰勒的生命在開玩笑。
泰勒盯著安倫的一頭還帶著濕氣的頭髮,心裡竟然無比的安生。
他做好了大腿被剪開的準備,即使因此失血過多丟了性命,他竟然覺得那是最美的死法。
多少年了,他想過無數次自己的死亡,死亡的方式也千奇百怪,但是,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的內心,他願意死在安倫的手裡,更何況現在不是雙方為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