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局面就要演變成兩人一狗閉環糾紛,周堇白終於出手。
他先是輕輕拉開寧琥,隨後扣住吳青硯的手腕,拇指一摁,腕側翻轉,直接把吳青硯手上的力道給卸了。
這招他常用。
吳青硯以前喝多了也見什麼抱什麼。
抱過電線杆、抱過垃圾桶、更有一次他到的時候,他抱著借他電話的大哥的大腿,差點給人家褲頭都薅掉了。
周堇白這一招對付醉鬼吳青硯最好用。
把吳青硯從地上拉起來之後,寧琥和周堇白才看見這人臉上明晃晃的巴掌印。
被戒指劃開的口子上已經結了層厚厚的血痂。
寧琥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他指指吳青硯的傷口,看向周堇白。
“我去,周堇白,這不會是吳青硯的那個寶寶打的吧?這下手有點狠了,這判家暴還是判什麼特殊癖好啊?”
周堇白看到吳青硯臉上的傷,眉頭若有所思的蹙起。
這個地址,這個傷痕,門口也沒見吳青硯的車。
九成九是他爹抽的。
從小周堇白就沒少看吳青硯捱揍。
他爹嚇唬嚇唬他的時候,吳青硯嚎的整條街都能聽見。
這樣他爹就會嫌他丟人,匆匆忙忙的給他拎進屋。
那時候周堇白告的黑狀,每次也都這麼不了了之了。
直到有一次,吳青硯放學後說有點事,不等他了,先回家。
等周堇白到家的時候,他就看見吳青硯和他爹在門口爭論,後來這人就被他爹給拽進了家門。
不過和以往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吳青硯沒大喊大叫的跑到院子裡。
一直到凌晨兩點,吳家的燈都關了,周堇白都沒看見自己那個倒黴發小的身影。
第二天,吳青硯就一瘸一拐的像以往一樣,在他家門口等著他一起上學。
一看見他,還用那張沒消腫的臉對著他傻樂,說:“老白,一會去學校作業借我抄抄唄?昨晚沒寫。”
周堇白沒說話,只是轉身回家把自己那個吳青硯一直喜歡的不得了的限量版的模型拿出來,塞進了吳青硯的書包裡。
然後嫌棄道:“別笑了,你笑起來好醜。”
吳青硯愣神了一會,才瘸著腿追上了甩他好遠的周堇白。
他笑嘻嘻的說道:“老白,昨天我看見我爸出軌了。”
“嗯。”周堇白的反應很平淡。
吳青硯又自顧自的說:“我去和我爸理論,我爸給我揍了。”
周堇白聞言斜眼看向身側的吳青硯,問:“疼嗎?”
吳青硯搓了兩下變了色的臉,樂道:“不疼了,就是有點想死。”
那是第一次吳青硯對周堇白說自己想死。
雖然後來說多了,就成了吳青硯的口頭禪。
但周堇白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他的心還是顫了一下。
他破天荒的有些生疏的挎上吳青硯的肩膀,對他說:“別死...作業借你抄。”
“真的?”吳青硯有點受寵若驚。
“嗯。”
“那老白,以後我要是離家出走了,你能收留我嗎?”
“嗯。”
“老白~就知道你最好了~嗚嗚...”吳青硯抬手就要環住周堇白。
“說話就說話,別老動手動腳的。”周堇白難掩嫌棄的伸手抵擋住了吳青硯的腦門兒。
那天,兩個十二歲的少年勾著對方還有些贏弱的肩膀,依偎著走了很遠很遠的一段路。
走到太陽東昇,走到影子斜長。
後來,在吳青硯父母面前,周堇白的嘴裡只有吳青硯的好。
說他又拿了某某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