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還不等寧琥順著周堇白的話繼續說下去,聽筒內傳來的敲門聲就讓他閉嚴了嘴巴。
在聽到敲門聲的那一刻,周堇白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把貼在耳側的手機拿了下來,並用手虛掩住了話筒。
哪怕在自己從小到大生活的家中,在隱私性極好的屬於自己的房間內,周堇白也無法完全放鬆下來。
他就像是一個前來做客的陌生人。
幾分侷促,幾分警惕,幾分誠惶誠恐。
在寧琥猶豫要不要先行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周堇白的聲音又適時傳來。
“請進。”
保姆得到應允後將周堇白的房門推開了一條縫隙。
她探進了些身子,保證僱主可以聽清她所要傳達的話。
“小堇,先生和夫人回來了。”
在看到是保姆阿姨的時候,周堇白有些僵直的背放鬆了一些。
他禮貌的回答道:“好的,我這就下去。”
完成份內工作的保姆阿姨聽到周堇白的回答後,輕聲應了一句,便帶上門轉身離開。
兩人的對話寧琥聽的一清二楚,所以在周堇白重新拿起電話,還沒開口,寧琥便先行催促他。
“好了好了,你快去下樓迎接你爸媽去吧,我也去洗個澡吃點東西了,餓死了。”
關於寧琥催促他結束通話電話的話,周堇白置若罔聞,反而扯起了別的話題。
“家裡有吃的嗎?老婆,要不然我給你點份外賣吧?”
“哎呀,不用,我一會自己煮點麵條吃就行了,還能清淡點,外賣太油了,現在不想吃,再說了,我要是想吃外賣我就自己點了,還用的著勞煩我家粘土大小姐嗎?”
寧琥的話成功博得了周大小姐幾聲嬌俏的輕笑。
寧琥本來就難得正經,結果自己認真說了一大段話,周堇白就知道在那傻笑拆他的臺。
軟的行不通,那寧琥就只好直起他那有點兒痠軟無力的腰板兒,保持著單手搭在臥室門把手上的姿勢,停下開門的動作,強硬的勒令。
“別笑了!快點兒辦正事去!屁顛屁顛一大早就回家了,爸媽回來了,你屁股倒粘死了,快去快去!”
寧琥罵完後,周堇白那端沉默了一會,才傳來了尋求鼓勵一般的陳述。
“老婆...我想你了...”
周堇白自由的太久了,掠過那片禁錮過他的天空時,他就會遺忘振翅的動作,隨著風的旋渦垂直墜落。
寧琥對於周堇白言語中的另一層含義似懂非懂。
但他還是收到了他的求救訊號。
他不夠聰明,但他足夠愛周堇白。
寧琥儘量用自己最輕鬆溫柔的語調說:“你剛從我家走還沒有六個小時呢,你就想我啦?等過完年你回來,我讓你看個夠行不行?看到你跪著求我把臉挪開,我讓你閉上眼睛做夢都是我。”
“已經夢裡都是老婆了。”
周堇白總能用這種沒有波瀾卻異常真誠的語氣,說出讓寧琥臉紅心跳的話來。
寧琥本來虛搭在門把手上的手,不動聲色的轉為了用指尖,羞澀的在早已和掌心統一溫度的鋁製把手上打圈。
他違心的罵道:“肉麻死了,有病一樣,傻狗。”
周堇白舒展眉間,配合的小聲回應了幾句。
“汪汪...”
寧琥無奈又寵溺的站立在原地,笑罵道:“周堇白,你當狗有癮是不是啊?是不是那次角色扮演給你開啟什麼奇怪的開關了?”
“嗯,喜歡給老婆當狗。”
周堇白將自己輕緩的聲音再次壓低,無意中加重了強調意味。
“因為...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