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硯把那個順手牽羊來的玻璃杯放在吧檯上之後,才從兜裡摸出了紙巾。
他把手裡整包的紙巾一齊遞給了裴凌。
\\\"喏,這次選錯了,下次再認真點不就好了?幹嘛為男人掉眼淚。\\\"
裴凌吸了兩下鼻子,抿著嘴接過了吳青硯手中的紙巾。
她抽出一張紙巾,折了幾折後,小心的用邊角吸了吸自己眼角的淚。
畢竟男人可以不要,但妝是不能花的。
擦乾了眼淚的裴凌,重新抬起頭看向趴在吧檯上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吳青硯。
她眼眶紅紅的,嘴角有些委屈的向下撇著。
\\\"倒也不全是為男人哭的,我只是很不甘心而已!\\\"
裴凌拿出手機,翻找出了一張自己和閨蜜的合照,舉到了吳青硯的眼前。
她眼淚汪汪的望著吳青硯,帶著顫音又有點趾高氣揚的問道:\\\"我難道不比她好看嗎!\\\"
面對有些強勢的裴凌,吳青硯不僅沒有不耐煩,反而始終帶著笑意。
他眯起眼睛,裝模作樣的湊近裴凌的手機螢幕。
觀察了好半天,他才反問道:\\\"這年頭,瞎子也能打球了嗎?\\\"
吳青硯這話就是純哄著裴凌玩。
裴凌的閨蜜長的並不是一言難盡。
只不過和裴凌標準的美式甜心的長相比起來,她的閨蜜看起來更像是拉丁裔的火辣美女。
是兩種風格的美,但絕對都是極品美女的級別。
但身為之前混在女人堆兒裡的吳青硯來說,他深知女人有時候問出的問題,並不是想要知道真實答案。
她們有時候只是需要你站在她那一方而已。
當你說出了她想聽的答案之後,這個問題本身都會顯的毫無意義。
果然,裴凌聽到吳青硯的話後,十分滿意的收回自己的手機。
她笑著打量著那張合照說道:\\\"其實Aurora和我也沒差很多啦,只不過我的金髮在陽光下會更閃一點而已。\\\"
裴凌收起手機,用手指繞起自己的一縷金髮,對著吳青硯眨了一下眼睛,有些驕傲的說道:\\\"我的金髮是天生的哦,你知道漂出來的金髮在太陽下不是這種顏色的。\\\"
一說起自己引以為傲的金髮,裴凌就把電視螢幕上那個奮力投籃的前男友忘在了腦後。
她就像直接跳過了悲傷模式一樣,興沖沖的轉頭對著吳青硯說道:\\\"我請你喝杯酒吧!\\\"
已經喝了好幾杯,有了些醉意的吳青硯歪靠在吧檯上。
他看著逆著幻彩燈光,漸漸平息了他眼中的人聲鼎沸的金髮少女,舉起桌上的酒杯,對著裴凌簡略的低頭彎了下腰。
隨後抬起頭,對著裴凌笑道:\\\"my pleasure.\\\"
喝了不少的裴凌,也沒有認出眼前的男人是那個在商場被人家在車上噴漆的渣男。
她只是覺得眼前的男人,是她回國後,第一個覺得有些可愛的亞洲男孩。
裴凌一直生活在國外,審美也停留在西方主流的審美。
她交往約會的物件不是學校校隊的橄欖球隊長,就是游泳隊隊長,要不然就是什麼籃球隊隊長...
基本上都是些身高直逼兩米,肌肉發達的運動系金髮帥哥。
回國之後,裴凌倒是也想過約會一些亞洲男生。
但或許是東西方觀念的差異,再加上她自己的固有審美,倒是一直沒遇到讓自己有感覺的...
如今她看著自己對面穿著運動短褲和連帽外套,隨意的坐在吧檯凳子上,笑意盈盈的少年,竟然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