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的出現讓吳青硯有些心不在焉的。
匆匆忙忙和幾個比較熟的朋友拍了幾張照片後,剩下不怎麼認識的學弟學妹就直接被吳青硯婉拒了。
反正典禮結束媒體和學校領導都已經撤了,吳青硯也沒那麼拘謹了。
找了個地方把身上的學士服換下來後,他便一路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跑去。
但當快跑到停車場入口的時候,吳青硯又改為了不緊不慢的步子,一邊勻著自己的氣息,一邊裝作氣定神閒的模樣朝那輛顯眼的保時捷走了過去。
裴凌沒有坐在車裡,而是戴著一副墨鏡,倚靠在車門旁,欣賞著這個吳青硯生活學習了三年的地方。
吳青硯看著裴凌的側臉,也是思緒萬千。
他立在原地許久,才重新提步朝著裴凌走了過去。
“抱歉,等久了吧。”
聽到吳青硯的聲音後,裴凌轉頭對他笑了笑,回答道:“也沒有很久,最起碼比你等我的時間少的多的多了。”
以往每次約會,吳青硯都會提前到場,永遠都是捧著一束花,迎接著裴凌的入場。
哪怕裴凌會因為堵車、糾結當天的衣服、化妝超出了預計的時間而遲到,吳青硯也會說“沒關係的寶寶,公主都要壓軸登場”。
吳青硯等了她太多次了,這次也輪到她等等吳青硯了。
這句話明顯又勾起了吳青硯的一些回憶,他扯起嘴角乾笑了兩聲,便打算上裴凌的車。
但當走到裴凌的車前時,他突然發現裴凌停的這個車位非常窄。
裴凌看到吳青硯的驚訝和疑惑時,她抬起墨鏡主動說道:“人不可能永遠和以前一樣嘛。”
吳青硯垂眼點點頭,“也是。”
說完兩人便都上了裴凌的車。
裴凌也沒問吳青硯想吃什麼,目標明確的開到了一家以前她和吳青硯都愛吃的一家西餐廳。
到停車場的時候,裴凌卻將車子停在了車位前方。
本來撐著胳膊望著窗外的吳青硯有些不解的轉過頭,看向駕駛位的裴凌。
只見裴凌從手機殼的後方拿出了一張五元紙鈔,遞到吳青硯的面前,說道:“幫我倒個車。”
吳青硯一眼就認出了那張紙鈔是自己曾經給裴凌的那張。
因為那上面有小樂用鉛筆畫的一隻小兔子,他覺得可愛,就塞進了手機殼後面。
說特殊意義倒也沒什麼特殊意義,只不過是隨手放置的。
那次混亂的噴漆事件後,他也想不起來這張紙鈔的歸處,只當是當時被裴凌扔到了不知道哪一處,或是自己給遺失了。
沒想到那張紙鈔就那麼好好的被裴凌以同種方式儲存了兩年。
吳青硯因為心中雜亂的情緒,下意識的舔了下嘴唇。
他重新將頭轉向車窗的方向,回答道:“你現在倒車技術挺好的,用不上我了,而且本公司已經不提供這項服務了。”
聞言,裴凌的睫毛顫抖了兩下。
她的笑容也沒了最開始的胸有成竹,她沒再說話,只是將那張紙鈔重新收起後,熟練的將車倒進了車位。
就餐的位置裴凌明顯也是做過功課的,是以前他們約會時常坐的位置,甚至連餐都是提前預備好的。
彷彿在用行動告訴吳青硯,他們曾一起經歷過的美好她都記得,他的喜好、他的習慣、他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她從來沒有忘記。
但裴凌始終沒提起復合或是曾經分手的事情。
兩個人聊了聊這兩年遇見過的人、經歷過的事、遇見過的奇葩客戶,還有讓人頭疼的甲方乙方。
沒人再去檢討那場戀愛中的對與錯,好似他們只是一對許久未見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