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映入嫿嫿眼眸的一瞬間,昨夜被抵在鏡子前的記憶湧入了嫿嫿的腦海中。
嫿嫿的臉頓時連帶著耳根緋紅一片。
她氣得雙肩都在顫抖,又惱又羞,想原地殺了離淵的心都有了。
不要臉!
離淵!
她是瘋了,才會給他重新示範一遍!!!
嫿嫿氣急敗壞地想要掙扎著起身,她拽著手腕上的長鏈,睜大著美眸瞪著面前的銅鏡,又瞪向離淵。
“你拿開!”
“我才不示範!”
“你起開啊!”
見嫿嫿反駁,離淵面色陰鬱地冷冷抿唇,他渾身上下凜冽的氣息縈繞得更加嚴重,眯著寒瞳重複了一遍剛才嫿嫿的話,“不示範?”
嫿嫿搖著頭往後退,她的語氣堅定,咬牙切齒的聲音中半分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對!我才不要示範!”
想都不要想!
不可能!
離淵做夢去吧!
“嘭”的一聲巨響,那面銅鏡被離淵身上一股濃厚的魔氣狠狠地推到了地上。
離淵抬瞳,他幽冷的眼角泛著血色,聲音殘冷而又寒戾。
那細長的手指,揪著了那金色的鏈子,用力之大,似乎下一秒,這鏈子就會連帶著嫿嫿,一起被捏成粉末。
“這麼不聽話,你說,孤該怎麼懲罰你呢?”
隨著離淵的聲音落下,他身上那不斷溢位的魔氣,朝著嫿嫿一寸寸逼近,將近要將嫿嫿完全吞噬。
若是換做以前,嫿嫿早一巴掌呼他臉上了。
可現在,她不能。
因為,如果她不停地激怒離淵,聚魔石就會更加猖狂地趁機侵佔更多離淵的意識。
須臾。
她深吸了兩口氣,壓下了心裡的火氣,面帶微笑地擠出了幾句話來,試圖和離淵講道理。
“阿淵,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呢?”
“我怎麼就不聽話了?”
“我已經夠聽話了好吧。”
“昨夜,我是不是沒有反抗?”
“剛才,你讓我喝坐胎藥,我也喝了……”
“阿淵,你到底想怎麼樣呢?”
“你得控制住你自己的情緒,你自己看看你周圍那滔天的魔氣,你這樣下去不行你知道嗎阿淵,你再這麼下去,這些魔氣早晚影響到……”
又是一聲極重的冷嗤,離淵那黑漆漆的瞳中噙滿了幽戾的涼色,忽地,他一把將嫿嫿的後脖頸往前按去,一字一頓地冷冷出聲。
“影響到什麼?”
“影響到三界太平?”
“還是影響到你跟翊軒在一起了?”
“告訴孤,你的心裡到底有幾分孤的位置?一分都沒有!是不是?!!”
也不等嫿嫿回話,離淵唇角的弧度凝固,轉為了萬丈寒冰,聲音也倏然陰狠殘戾了起來。
“孤告訴你,什麼時候讓孤滿意了,孤就放過你!”
“不然,你就困在這裡,直到死!”
說完,他一把鬆開了鏈子,將嫿嫿推回了榻上。
轉身,渾身戾氣地朝殿外走去。
“啪”的一聲,殿門被響亮地合上,整個王殿的窗戶都跟著震了震。
嫿嫿見離淵轉身就走,她氣得牙癢癢,她掙扎了幾下,鏈子卻又緊了一寸。
“不是,你給我回來!”
“我讓你走了嗎?”
“我的心裡都是你,你怎麼就不信呢?”
“你把我鬆開!離淵,你聽到了沒有?!!”
“回來!”
見沒人應聲,嫿嫿眸光頓了一下,抵著牙把聲音又放輕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