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
冰涼的地面上滿是尖銳的石頭,嫿嫿無力地摔在那裡,小臉幾乎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額前的幾縷碎髮遮擋住了她那微溼的睫毛,整個人破碎而又淒涼。
面對著那個怒氣衝衝地走過來要把她摁住的婢女,她嚇得縮成一團,肩膀微微顫抖著往旁邊躲。
“求求你們,不要……”
那個滿臉陰險狠毒的婢女狠狠地笑了一聲,毫不留情地將嫿嫿從地上拽了起來。
她用力地掐住了嫿嫿的肩膀,強迫嫿嫿抬起那張小臉來。
用力之大,彷彿要將嫿嫿的皮肉掐出淤血一樣。
“今天就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
另一個婢女也惡狠狠地走了過來,那高高揚起的手,眼睜睜地就要落在嫿嫿那張嬌弱的臉上。
就在響亮的一巴掌馬上就要落下的時候。
頓時。
草木皆動,天色漸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色魔氣襲來,幾乎吞噬了院落上方大半片的天空。
“啊!”
“啊啊啊啊……”
與此同時,幾聲淒厲到極致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一聲比一聲尖銳悲慘,迴盪在整個魔域,直接驚飛了樹上的黑色鳥兒,令不少的妖物心驚膽顫……
等到魔氣散開來時。
視線才漸漸清晰。
不遠處,四隻胳膊被血淋淋地削了下來。
滾落在了地上。
鮮血濺在了嫿嫿的肩膀上,又灑了一地,血流如注地匯在了一起,透過石頭的縫隙滲到了地底下。
一襲深黑鎏金狐裘大氅慢慢地走了過來,衣袖之下,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
他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嫿嫿的跟前,眯著瞳褪下了手上的扳指,朝嫿嫿伸出了手。
地上那失去了雙臂,早已不成人樣的兩個婢女,在一灘灘的血水裡驚恐地微微顫抖著身子。
劇烈的疼痛侵蝕著她們的神經,但她們卻留有一口氣在,尋死而不能。
不等她們解釋和求饒,那一聲狠戾而又暴虐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在原地響起。
連帶著雜役宮的殿門似乎都跟著顫了顫。
“敢動孤的人!活膩了?”
“拖下去!剝了皮丟到野狼籠裡!屍體吊在這殿門口,讓其他人都給孤好好地看著!”
“喏。”藍衣妖物一顫,連忙朝手下的妖物們示意。
“不……”
面對著衝上來的妖物們,那兩個婢女用盡最後的力氣不停地求饒,她們身子抽搐著拼命用腳往後爬去,鮮血從她們的肩膀處不停地往下流,徹骨的疼痛和求生的慾望交織在一起,她們將近要活活疼暈過去。
地上,儼然已經被爬出了一條刺眼的血痕。
而在離淵看不到的地方,嫿嫿的眸中哪還有半分剛才的怯懦,她唇角勾起的那抹弧度,直挺挺地映入了那兩個婢女的眼中。
這個女人……
她是裝的……
怪不得,她當時定是知曉了主上在附近,所以才忽然間變了臉色……
那兩個婢女的臉上瞬間煞白一片。
巨大的恐懼再加上失血過多,其中一個婢女再也支撐不住,暈死了過去。
而另一個婢女試圖在臨死之前拉嫿嫿下水,她淒厲地驚叫出聲,“是這個女人,她是裝……”
不等她的話說完,那些妖物們生怕她觸怒到主上,直接堵上了她的嘴。
而後,連忙將這兩個婢女粗暴地拖了下去。
終於,一切歸於靜寂……
院落裡。
倒在地上的嫿嫿渾身顫抖地抬起了頭,那冷白如玉的小臉上沾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