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慌忙走到嫿嫿跟前,先是從頭到尾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嫿嫿在魔域有沒有受傷。
見嫿嫿並無大礙。
他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繼續把現在三界局勢的嚴峻性,以及待在魔域並不安全等等,全部說給了嫿嫿聽,試圖勸嫿嫿離開魔域,遠離聚魔石和眾妖物們。
窗外,微風吹拂著沙沙的竹葉,幾片樹葉靜悄悄地飄落到了草叢上。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
無論翊軒如何勸解,嫿嫿紋絲未動。
她抬眸看向翊軒,緩慢的聲音中滿是堅定,彷彿沒有任何人能改變她的想法。
“師兄,你不必再勸了,我是不會離開離淵的。”
“雖然魔域並不安全,但是離淵在這裡。他在哪裡,我就去哪裡,我不可能會丟下他一個人的。”
“他於我而言,比什麼都重要。”
對上了嫿嫿那認真的眸,聽到嫿嫿一口一句離淵,翊軒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了般生疼。
他的手指顫得厲害,他強壓下內心的酸澀,努力強擠出了一抹笑容。
“可是……嫿兒,他失憶不記得你了,他對你並不好……”
“我派人打聽過,他們說,離淵經常使喚你洗衣做飯,做一些下人做的髒活累活。”
“嫿兒,你從小就沒有受過這些苦,你那麼尊貴,師兄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你低聲下氣,任人欺辱呢?”
“嫿兒,跟師兄走吧,師兄帶你離開這裡……”
翊軒伸手,就要去拉嫿嫿的手,卻被嫿嫿下意識地避開了。
她搖了搖頭,緩緩開口,“師兄,我並不覺得這些很苦。”
“離淵對我挺好的,他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他哪怕失憶了,他也沒有傷過我分毫。”
“而且,為離淵做膳洗衣,守在他的身邊,我也並不覺得委屈,相反,我很高興。”
翊軒的手徹底僵在了原地。
他張了張嘴,只覺得口中乾澀,說不出什麼話來。
嫿嫿起身,給翊軒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她的目光環視了一下殿外,確保周圍沒有妖物,她看向了翊軒,“師兄,喝些茶水就回去吧,我就不多留你了。這裡不是什麼長待之地,你留在這裡並不安全。”
“離淵雖然去閉關了,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回來,若是被他看到,對你對我都不好。”
“他很小氣的,而且還失憶了,不記得你我的師兄妹關係,若是讓他看到我和除他以外的男人接觸,怕是會發脾氣……”
翊軒的睫毛顫了一下,他強壓下心裡針刺般密密麻麻的疼。
良久,他才勉強帶著溫和的笑容,又重複了那一句話,“嫿兒,你再想想,你真的不跟師兄一起離開嗎?”
嫿嫿再一次搖了搖頭。
翊軒低垂的眸中,是難以抑制的落寞和擔憂,“也好。”
他伸手,掌心施法,將手中的一個傳音符,朝嫿嫿遞了過去。
嫿嫿看著那個傳音符,“這是?”
此刻。
殿外的暗角處。
魔氣瀰漫。
離淵的那一抹暗墨色衣氅,恰巧在此時,落在了那裡。
為了給那個女人一個驚喜,他刻意隱匿了自己的氣息。
他從未想過,他看到的第一眼,不是那個女人在案几旁想念他。而是,透過窗內,他清晰地看到,那個女人和翊軒,離得那麼近,翊軒將一個傳音符遞到了那個女人的手中。
幾乎瞬間,離淵的瞳中就噙滿了血色的暗芒,渾身的魔氣繚繞在他的周圍。
與此同時,翊軒和嫿嫿的對話,也一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