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出了一戶人家。
在離草廟村頗遠的一片樹林旁,蓋著一棟極雅緻的竹屋。
草廟村的人似乎都不認識她,只知道屋主是位女子,終rì重紗籠面,見不到模樣。瞧著身段兒倒是極窈窕的,估摸著至多不過三十間許,卻從未有人與她攀談過。
整rì裡,也不見她勞作。偶爾有路過打柴的鄉親,倒是能聽到一曲琴音,只是曲聲消沉,讓人聞之抑鬱難抒。總之,裡裡外外透著神秘。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打過這女子的主意。畢竟草廟村的民風再質樸,卻總難免會有些這樣那樣的人。
有一次,村裡的閒漢李老六,就曾試圖勾搭過那位女子。不料,第二天就見他赤身露體的躺在竹屋外呼呼大睡。醒來,看見竹屋就大叫女菩薩饒命,隨即如喪家之犬一樣的跑了。倒叫村裡人為之一奇。
不過因為青雲門的關係,草廟村的村民雖然大多是普通人,但對於一些“靈異”事件的接受能力卻遠遠超過尋常人。
因此鄉親們大多以為是某個女修士在此清修,而且平時也不見她做什麼壞事,便也不再放在心上。只告誡家裡孩子,莫去驚擾。
然而這個清晨,卻有一位身著青衫,面容俊朗的男子站在那女子的竹屋前,尤其一條奇大的黑獒,威風凜凜的站在那裡,更是惹人矚目。
這一人一獒,正是方下山的何旭與老黑!
旁邊結伴上山的打柴的鄉親,都好奇的看著。半響,卻見那扇幾乎終年不開房門,忽得開了,只是門後面,卻沒站著主人。似乎那道門,是被風吹開的一般。
“是你……”
只有兩個字,但那清脆而清冷的聲音,卻帶著一股難言的媚惑,似如雛菊泡過的新茶,沁人心脾之餘,還有一股淡淡的青爽。
那些本來只是好奇而駐足的漢子們,幾乎不由自主的往竹屋邁去了一步。
何旭目光一冷,轉過頭,看了那些漢子一眼。老黑見狀,則衝著那些人發出“吼”的叫聲。
“嚇煞我也!”
一群人被老黑嚇得不輕,忙轉身逃去。至於先前那一縷動人心魄,卻是盡數忘在腦後了。
何旭這才回過頭,淡淡道:“是我。”
屋裡的女子似乎沉默了一會兒……有意思的是,她雖然沒有說話,但那股淡淡的冷漠和排斥,卻已清晰的傳達出來。
終於,她還是開口道:“八年了,想不到你還會來找我。”
何旭不答,卻笑道:“不請我進去嗎?”
她淡“哼”一聲,“門都開了,莫非真要我親自扶你?”
何旭聞言,只是笑笑,分毫不介意的樣子。他示意老黑守在屋外,自己則施施然走了進去。
屋中的擺設極是簡單,但簡單的擺設中,卻也能看出主人素雅的胸懷、jīng致的品位。當然,即便再空曠的屋子裡,只要是住著漂亮的女子,總會憑空多出幾分仙氣。
尤其這位女子,無論姿態還是身段,都透著一股難以描摹的柔媚,只叫人我見猶憐。
“一別數載,夫人別來無恙啊。”一進屋,何旭就衝坐在香案後,白衣籠面的女子拱手。
那女子卻未還禮,只抬頭望著何旭。她雖然頭頂重紗,何旭卻仍能感到兩股目光的銳利。
“哼,還好吧。總歸是這副樣子了……”她的語氣裡帶著自嘲,旋又似露出一分幸災樂禍的笑意,“倒是你,好像傷得不輕。”
何旭沒有隱瞞,點頭道:“沒錯,我和雲易嵐打了一架。輸了,差點死在他手裡。”
那女子卻是一驚,不由奇道:“雲易嵐?你怎麼會和他動手?你們不應該是一夥的嘛?”顯然,這女子的足不出戶絕非是做個樣子,否則不會連近年來修真界最大的變故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