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瑨錯愕了一下,以前阿肆都是選擇跟他走的,小小的人兒只有拉著他才會安心,曾幾何時,大師兄已經代替了他在她心裡的地位?
而月璃自從下界一趟回來之後,改變良多,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他認識的不沾紅塵瑣事、清冷如月的月璃了。
蘭瑨只一瞬間的恍神,很快笑道:「你跟著月璃也好,我們路上保持聯絡。」
「好。」姜娰燦爛一下,也不看雲朵了,拉著蘭瑨就踩著祥雲回去收拾一番,此去永暗之地,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保命的丹藥可要帶夠了。
姜娰回去之後徹夜提煉了一批八品凝珠,分給了每位師兄,然後第二日一早,眾人就分道揚鑣,各自前往永暗深淵。
從北洲跨過界碑之後,越往北走,煞氣越濃,不到一日,天地間的靈力盡數找不到了,彌散的都是黑色的煞氣,那煞氣遮天蔽日,導致北地常年陰森森、黑沉沉的,不見天日。
鸞鳥無法在煞氣中飛行,姜娰等人紛紛下來,讓鸞鳥飛回北洲,然後改坐月府的飛行法器——羽落飛舟,日日消耗無數的靈珠飛往東城都。
姜娰是第一次坐飛行法器,見這飛舟通體都是靈玉所制,上面銘刻著繁複的法陣,飛行時,還有數道雪白的羽毛跟隨,又輕又穩又快,於是一上飛舟就一直盯著飛舟尾部的羽毛看,時不時地去擼一把。
「聽說東城王接近九境,嗜殺成性,有收集高階修士頭骨的癖好,他麾下有十二高手,號稱十二血煞,都是八境巔峰。我們總共加起來才十二人,到時候東城王追殺起來,定然討不了好。」
「東城王若是追殺也是追殺永暗之主,我們到時候見機行事,實在不行我們跟永暗之主分開走。」
「沒錯,不然也不知道何時能找到九洲印。」
姜娰伸手擼著輕柔的羽毛,聞言微微一笑,這話分明是說給他們聽的。
「他們是無涯宗的人,年齡虛長我們,聽說在上一屆的九洲盛宴上出盡了風頭,因九洲印才出關的。修為至少八境後期,瞧給他們慫的。」花瀲灩走到姜娰身邊,冷哼道。
姜娰眯眼,原來是上一屆九洲盛宴的天才修士,南有無涯,北有百花,無涯宗跟百花宗齊名,因為並未參加今年的九洲盛宴,所以她沒見過無涯宗的人。
「那個無涯宗的萬姣眼睛都要長在你大師兄身上了,不過她一直把姑射當情敵,暫時還注意不到你。」花瀲灩拋了個媚眼。
只聽無涯宗女修嬌滴滴地說道:「月師兄,聽說東城王麾下的十二血煞兇殘可怕,到時候還望月師兄多多庇護一二。」
月璃閉目清修,如若未聞。
萬姣瞬間紅了眼,嘟嘴跺腳地委屈起來,頓時無涯宗的修士們立刻就圍著她哄起來。花瀲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脾氣最好的蘭瑨不在,月璃自然是懶得應對這些,也不會給無涯宗留情面。
「看見了沒,比姑射的手段高明瞭不知道多少倍,這些年被我的美貌,姑射的命格壓著,心裡窩著一肚子火呢,現在又被你的美貌和地位雙重壓著,慘,太慘了。」花瀲灩聲音不大,但是也不小,恰巧所有人都能聽到,頓時無涯宗那邊又是一陣委屈。
姜娰唇角彎起,原來是個會示弱會裝可憐的小白花女修,話本子誠不欺她,是個厲害的,不過可惜遇到了修皓月之道的大師兄。
「瀲灩仙子,你為何要這麼說我師妹?姣姣單純可愛,不是你說的那樣。」無涯宗四傑之一週尚結結巴巴地說道。
花瀲灩見他說話耳朵都紅了,噗嗤笑道,真是一群閉關閉傻了的可憐修士。
「有動靜。」姑射冷冷打斷。
月璃睜眼,淡金色的瞳孔顏色極淡,抬手間已經控制著羽落飛舟靜立在虛空中,飛舟本就有隱匿功效,此時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