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發現僅僅兩次,陸司昂就已經抓住了他的軟肋。
怎麼會不高興呢,被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賴。
但他仍舊想問一句:“值得嗎?”
斐言之看著他,心緒很複雜。
通常載入一個新世界以後他最初的性格是受到原主影響最大的時候,情緒和性格都很不穩定。視汙染的程度而言這個時間通常是一天或者幾個小時左右,再之後他本來的性格會佔據上風。
這其實影響不大。
無論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斐言之都認真的貫徹著這一生就是他們僅有的一生的認知。
但……總有些意外,比如原主殘留的感情過於濃烈也會讓他逐漸朝著原主靠攏,或者說向著另外一個自己靠攏。
這對他來說沒什麼。
他搞不清神明的靈化和汙染之間的關係,也不知道該怎麼界定是自己,但總歸他就是他。
是斐言之。
哪怕沒有了感情,記憶的錨點也牢牢的釘住了他的本我和認知。
他愛過,喜歡過,但更多的是出自於理智。
而現在……
或許是因為太久了,又或許是因為聚沙成塔,吞下的靈光殘留的神性不可避免的影響到了他。
帝兆開始復甦了。
他能夠察覺到這樣的變化,而未來又是什麼樣的。
是這樣一直流轉在不同世界的斐言之,還是復甦的神明。
他不知道。
所以他在這個世界在發現陸司昂或許不需要他的時候,任性的想要放棄所謂的任務。
只是……
陸司昂不同意。
不僅不同意……
還步步算計!
斐言之抬頭看著陸司昂忽然笑了。
陸司昂看他笑,便伸手去拽他,看著沒有拒絕的人篤定的道:“看來乖乖是喜歡的。”
他選擇性忽視了那場黑夜裡對他的解剖,任由自己在對方面前展露出最深處。
斐言之沒在意被浸透的襯衣,臉上帶著笑,他伸手壓著陸司昂的腦袋親了上去,動作不算溫馨。
陸司昂細碎的嗚咽聲伴隨著波動的水聲迴響在寂靜的浴室裡。
斐言之問:“還喜歡嗎?”
陸司昂吃痛又有些難耐,臉上的神情算不上舒爽,哽咽著道:“……喜……歡。”
斐言之呼啦一下把人從浴室裡撈了出來,不由分說的帶到鏡子前,用手掰著他的臉讓他看著鏡子裡臉色潮紅的自己,“還喜歡嗎?陸司昂……”
陸司昂渾身都在顫抖,想往他懷裡拱,卻又被制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坦然又有些混不吝的笑。
“……喜……嗯……乖乖……喜歡……”
斐言之把人壓在鏡子上,神色極為惡劣:“喜歡?”
陸司昂顫抖著咬牙:“喜歡……怎麼……都喜歡。”
斐言之笑了一聲,低頭親了一下陸司昂的臉,低聲在他耳邊道:“陸司昂,既然這麼喜歡,那得努力點把我拉了回來,還有……”
“得負責。”
陸司昂渾渾噩噩的搖頭,卻抱著人死活不願意鬆手,一直念著:“嗯……”
“負責,乖乖……”
不知過了多久。
在陸司昂一遍遍的情緒崩潰和瀕死裡,斐言之看著懷裡眼神渙散說著胡話卻仍舊不願意鬆手的人,感性終究還是衝散了理智的防守。
“陸司昂,你可真……”
後半聲的嘆息掩藏在細微的嗚咽聲裡,輕不可聞。
斐言之從來沒有想到陸司昂會這麼快這麼決絕的做到這種程度,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竟然會被一個人給生生拉住,不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