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琳,怎麼了?”蘇望一眼就看出石琳臉上的那抹不去的委屈。
聽到丈夫問話,一直在強忍著的石琳再也忍不住了,她撲進蘇望的懷裡,嚶嚶地哭了起來,眼淚將蘇望的衣肩都浸溼了。不明就裡的蘇望緊緊地抱住妻子,極盡溫柔地撫慰著她,讓她慢慢地平靜下來。
回覆平靜的石琳坐在到椅子上,慢慢講述起下午發生的那一幕。聽完石琳轉述的範母的那些話,蘇望的臉sè越來越黑,到最後忍不住嗖地站起來,抓起餐桌上一個玻璃水杯,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石琳看著雙目通紅、滿臉殺氣的丈夫,感覺他如同是要噬人的猛虎雄獅,一股讓人心寒的殺氣不由自主地包圍了她,讓石琳感到一絲恐懼。在她印象中,蘇望從來沒有如此地暴怒過,就算上次在金築,他也只是在背後說了兩句狠話而已。
看到妻子那驚恐的表情,蘇望連忙讓自己的臉放鬆下來,表情恢復到正常。他走了過去,輕輕地抱住石琳,在她的後背輕輕地撫摸著,並在她耳邊輕語道:“石琳,我一定會讓這一家子為今天對你和我的侮辱付出代價,我一定為你出這口氣。”
石琳靠在蘇望那堅實而溫暖的懷裡,心裡一下子覺得充實很多,激憤惱羞的心情慢慢地也被驅散。
蘇望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第二天就發動所有的人脈,把范家查了個底朝天。
範永琦,父親範惜時,母親潘貴珍,家裡所屬的企業總價值超過十億元,在滬江市算得上第一流的大富之家。
范家也算是系出名門,從十九世紀末,原籍於東越省定海市的範惜時曾祖父賣掉了家裡幾十畝良田,揹著一個敗家子的名聲前往滬江十里洋場打拼。到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已經擁有數家紗廠、一家航運公司、一家小銀行等產業,而且滬江、東州有三四家百年老字號也變成了范家的,雖然算不上舊滬江頂級富豪家族,但也是上流人家。
等到範惜時出世,家族企業早就被公私合營,留在國內的族人都被改造成了光榮的無…產階…級。範惜時是他祖母帶大的,這位昔rì范家花園裡的大少nǎinǎi總是向範惜時灌輸著當初范家的輝煌。
等到改革開放,範惜時先是做了幾個月的倒爺,後來跟海外的族人親戚取得聯絡,在他們的幫助下逐漸發家致富,到九十年代便突飛猛進。範惜時一直以恢復自己家族榮光為己任,他千萬百計地娶到了潘貴珍。因為潘家也算是世家,發跡於東越省豐山市,在民…國和解放後都出過高官顯貴。據悉,解放後,潘家出過兩位副部級高官,而廳局級就有十幾人。
潘貴珍原本是看不上范家,只是被當時年輕俊秀的範惜時給迷住了,這才屈身下嫁。隨著範惜時逐漸發家,潘貴珍便認為自己眼光超前,選中了一支“藍籌股”。從此她便和範惜時一起,努力將范家打造成新時代的高門貴族。
不得不說,范家跟滬江、東越、吳江很多官員往來密切,關係網甚至能夠追溯到首都,在一般人眼裡,絕對龐然大物一樣的存在。不過仔細分析過的蘇望卻知道,就算是潘家和范家綁在一塊,在自己所屬的學院派系面前,只不過車輪前的一根小草而已。可是怎樣才能讓派系為自己出這口氣呢?
蘇望前思後想好後便給羅中令打了一個電話,他直言潘貴珍給自己和石琳帶來的那些侮辱,然後懇求道:“羅師兄,請看在師兄弟的份上給我提供方便,我已經準備跟范家血拼到底了。”
“你準備多少錢跟范家鬥了?”
“我家原本就有數億的流動資金,加上固定資產和投資產品,用作抵押還能貸出數億元來,加在一起也差不多十來億。”蘇望還有一筆錢沒說,那就是在歐洲股市投資約翰遜股票的大約五千萬歐元,現在增值至一億七千萬歐元了,也已經從股市中逐步套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