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書兒,你出來了呀。”咱們的郡主大人才回想起自己把小跟班知書遺忘在腦後這檔子事,不由得“嘿嘿”乾笑了兩聲。
“主子,您把奴婢扔在樓下喂蚊子,好狠的心哪。若不是知琴還記掛著我,奴婢就在草窩裡面自生自滅了。”小臉兒上佈滿各種悽悽慘慘的表情。
知書的性子與知琴大不相同,一個是心思縝密、沉穩老練,一個是活潑開朗、較為單純。知書有一口靈牙利齒,她時常陪滕鷹鬥鬥嘴皮子,找樂子,私下裡不像劉嬤嬤和知琴那麼規規矩矩。這回她得了理,嘴上肯定不饒人。
滕鷹自知理虧,遂溫柔的出聲哄著,“好書兒,我知道今天也累著你了也委屈你了,你說說我怎麼補償你好不好?書兒想要什麼嗎,主子我都答應。不然這樣好了,我把都滿送給你權當賠禮好不好?”暖暖的聲音沁人心脾,誰知口氣竟越來越不著調,透著調戲。
知書臉上騰地飛起兩朵紅雲,跳著腳的嬌嗔道:“主子,您怎麼這麼壞呀,下午欺負了人家,現下嘴上還使壞。不和您玩了。”
劉嬤嬤和知琴都看到知書眉目間的欣喜,一先一後開心的附和“主子,看這丫頭的神色就知道女大不中留,巴不得早早嫁人呢,主子快把她許給都滿吧,省的她惦記著。”
“就是就是,快叫主子給你做主,省的都滿被別人搶了。”
四人一度的嬉笑說鬧,室內的氣氛活潑輕鬆了許多。
滕鷹嬉鬧過後,正色道:“怕就是沒等知書許給都滿,我就先嫁了。”
“什麼?”劉嬤嬤和知書一臉震驚,同時出聲。知琴因為早先就聽過傳言所以很是淡定地等待主子接下來的話。
“是真的。今天父王命我去前院用膳就是這個用意--當眾宣佈皇上賜婚的事。估計過兩天宮裡就會派人來王府宣旨,為我和宰相爺賜婚了。先定下親事,具體的日子還要待我及笄再商議。”
劉嬤嬤首先反應過來,禁不住老淚縱橫,欣慰地說道:“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呀!宰相爺一表人才、滿腹經綸,和您湊在一起那就是十足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主子,必然是王妃在天有靈保佑著您呢……”情緒激動地說了一長串話,最後竟然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知書醒過神兒來,也是異常興奮。“怪不得方才主子臉紅呢,莫不是思念相爺呢吧。”她鬼靈精怪的,腦子略微轉轉就明白下午主子遠遠瞧見的男子是誰了。
“主子不光打算和咱們說這件事吧,還有什麼別的嗎?”
知琴出聲,打斷了知書的話。滕鷹真想為知琴鼓掌,“不然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麼回應知書的話呢。知我者當是琴兒呀。”
收起了心思,滕鷹目色凝重,謹慎嚴肅的對著面前的三人一字一字地說道:“我喚你們來,除了想告訴你們這事情,更重要的是要跟你們提個醒兒:嬤嬤是一路照顧我長大的,其中的艱難辛苦不需多說,您也清楚。知琴、知書,你們二人也是自小就跟隨我,自然明白我的處境。一旦下旨,藤園的清靜日子肯定是一去不復返。日後,你們三人都要多長個心眼兒,咱們主僕四人須得齊心協力,更加小心謹慎、步步為營才可明哲保身。”
抬眼見得三人表情皆不若方才,尤其是知書,面部表情十分緊張。滕鷹於是乎頓了頓,微微放鬆一下筆直的身子,“你們也勿要過於緊張。這幾年我稱病不出,除卻養精蓄銳之外,最重要的目的一直都沒達成。我有預感,賜婚會是一個轉機,今日之後,只要耐心等待,定會有所收穫。如此說來,賜婚的事情是利大於弊不是嗎?”
劉嬤嬤等人明白滕鷹口中的目的是什麼,話說一半是為了提防隔牆有耳。三人相互對視一眼,心中各自一緊,一齊跪地,朗聲回道:“奴婢定然遵照主子吩咐,必不叫主子失望。”
滕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