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機閣幾位大佬被潘季訓的大膽震驚了,這開封可是河南極為重要的城市,全府人口幾百萬是有的。
想要疏散這麼多人先不說疏散去哪,關鍵是這其中需要耗費的錢糧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炸開大堤以現在火藥的威力問題不大,可是黃河不會永遠枯水,一旦氾濫新的河流無法承載將會直接威脅下游所有省府。
元朝人為決口導致洪水直接衝到江蘇,可以想象威力多麼大,而且這時候的黃河水量極為誇張,可不是像後世那樣時不時來個斷流。
“陛下,就軍事上來說,炸開大堤完全可行,另外開山問題也不大。現在朝廷收購的硫磺和硝石至少可以配置出上千萬斤的火藥。
至於此事造成的風險臣就不敢妄言了,還是需要集合群臣一起研究比較好。
另外請潘季訓帶著學生給咱們做一個詳細的解說。”李成梁倒是沒敢多說,畢竟他知道此事誰開口贊成,那麼以後出事了也得誰負責。
一旦新河決口,即便皇帝不追責,明史暗史也會噴死他!
朱翊鈞讓他們先下去,自己回到社稷殿裡面看立體地圖,開封這一段是最難治理的。
幾千年的泥沙堆積,黃河的河底已經快超出地面變成地上懸河了,再不好好搞一下那往後百年必然會成為心腹大患。
但是黃河想要治理好不僅僅需要治水還需要治沙,沙土的問題不解決不管開多少河道永遠都會有新的懸河形成。
朱翊鈞已經讓農學院找一些固沙效果比較好的植物在黃河周邊嘗試種植,可惜現在還沒有太好的效果。
朱翊鈞蹲在鋼板上面用小棍子沿著黃河開始劃線,畫著畫著他突然發現黃河在孟津西北有一段非常狹窄,周邊四處都是高山。
當下他急忙讓馮保把潘季訓叫過來。
朱翊鈞對著那片地區進行了細細研究,越看越眼熟。
苦思冥想許久終於想起來了,這特麼不就是後世的小浪底水庫嗎?
大喜之下直接猛喝三大碗“養生”茶,不過現在黃河汛期的水量可比後世大多了,單純的建造一個水庫不頂多少事。
他再次蹲到鋼板上開始研究哪些地方還可以建造水庫蓄水,不過他看來看去都沒有發現合適的,只能等潘季訓過來。
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潘季訓才急急忙忙的前來拜見。
朱翊鈞也不多說,直接和他講了自己想要在孟津修建攔河大壩的想法,潘季訓都沒有看地圖,直接說道:“陛下的意思和臣的不謀而合。
此地河流寬度約兩百米,臣的意思是直接從兩側開始動工,臣敢肯定等到今年冬季的時候那一段河流的水深不會超過五米。
近幾年這一片黃河水面基本上都會被封凍住,這時候可以抓緊機會調集洛陽百姓對這個位置進行封堵。
讓鄭州和開封百姓清理河沙,這些河沙雖然摻雜了泥土但是裡面的沙子含量也不少,將這些沙子運送到水庫用水泥開始建設大壩。
大旱之後必定大澇,所以我們得在明年開春之前修建完成,另外臣還建議在龍門口,也就是黃河出山的地方開始炸山堵河。
這一段黃河全部在山裡,不需要遷移百姓,但是需要大量的炸藥和石塊。
那地方石塊不多所以還是想要使用水泥來加固,水泥的用量可能會有些大......”
潘季訓說完便不再說話,說來說去就幾件事,要人,要錢,要水泥,要鋼條、要炸藥。
可是這種大型加急工程需要動用的人手至少都是百萬人起步的,朱翊鈞想著國庫那點錢暫時不能用,那些錢是準備造軍艦和發動北方戰爭的。
自己的錢那暫時不想,這是備用方案。
可是這兩個工程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