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和一眾大臣坐在客廳裡喝茶,沒人敢說話,馮保不時的過去那邊檢視情況過來彙報。
“爺!好訊息,高首輔對於新藥沒有排斥!”
“爺,高首輔的手臂惡瘡非常深,服下麻沸散後方有執主刀已經剔除很多爛肉......”
“爺,不好了,高首輔的手臂爛的太多,他的年紀又太大可能沒等長好傷口,高大人就挺不住了,方有執建議直接截肢......”
馮保來來回回的訊息讓廳堂裡面的人心裡七上八下的,這可真是一波三折。
朱翊鈞煩躁的將茶盞拍在桌子上“那還等什麼?截肢啊!”
“爺,廖希庸說截肢會流大量的鮮血,他們需要回去拿顯微鏡過來看血型。”
“讓錦衣衛快馬加鞭速去速回,另外再調集一百精壯青年過來,年輕人的血總比老人的好一些。”
“諾!”
朱翊鈞看向窗外,只見外面悶雷陣陣,天氣極為陰沉,一場大暴雨即將來臨,他的心情更加煩悶了。
血型的分辨在顯微鏡製作出來第一臺的時候婦科的廖希庸就首先開始研究了。
畢竟他主打的剖腹產出血的風險非常高,後來外科的方有執也一起來幫忙實驗,幾個月就基本上弄清楚了血型。
當然了肯定沒有後世分的那麼詳細,只有甲乙丙,至於其他的實在不是顯微鏡可以看出來。
針管也是使用天然橡膠倒模製作的,非常的Q彈,至於針頭那就真的沒辦法了,工藝就這樣。
甚至利用這個東西製作出了第一代空腔聽診器,純銅製作的,效果其實還不錯。
不久之後,大雨傾盆而下,高家害怕皇帝受涼給大廳里加了一個爐子。
“萬事無如退步安,此心於物本來寬。平生憂樂關天道,老去工農念歲寒。”朱翊鈞喃喃的作了一首詩抒發一下情感。
現在的他著實是有些心煩了,高拱還不能死,就像是他說的張居正和李成梁如今在朝堂的影響還很大,至少需要十年左右的時間來淘汰那些老人。
這種時期高拱這個文官之首可不能倒下。
“陛下好文采!”張居正起身對著皇帝拍馬屁。
朱翊鈞擺擺手“什麼文采不文采的,朕肚子裡這點墨水自己心裡有數!”
不久之後一個錦衣衛的師長帶著一群年輕的錦衣衛急匆匆的趕來了,手裡還抬著一個木盒子。
朱翊鈞還挺好奇的,帶著眾人跟過去看看。
只見一個偏殿裡面廖希庸正在從一眾年輕錦衣衛的手指上面取血而後拿到顯微鏡下面觀看,一盞燃石燈在補光。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六個年輕的小夥被挑選出來“中行,你給這幾位抽血,我去給針管消毒!”廖希庸對著方有執招呼道。
看見皇帝過來了眾人起身行禮。
“不用,你們忙,朕就隨便看看。”朱翊鈞說完也不理其他人,來到顯微鏡前面自顧自的看起來。
上面還有一份標本是最後一個錦衣衛的,朱翊鈞看到像是一個個荷包蛋樣式的血細胞,而後他又看了其他的樣本,發現確實有很多不同。
這種像是荷包蛋的血型是甲型血,蛋黃和蛋白邊界不清晰的是乙型血,最後一種蛋黃散在蛋白裡的是丙型血。
而高拱就是很典型的甲型血,方有執用大號的針管從錦衣衛體內抽取血液,每人只抽兩百毫升。
明朝的一升和現在的差不多,被他們平均分配成一千份,和現在的差距也就是一兩毫升的樣子。
朱翊鈞看著那個特大號針管扎進去也是有些牙疼,但是那些士兵都不帶眨眼的。
方有執抽完血注入一個大號的玻璃瓶內插上橡膠管朝著朱翊鈞行了一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