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沿著海邊逃到了威海,在那邊替人幹苦力。
可是十天前有個人找到我說是隻要讓我做一件事,就可以將我的戶籍名字全部改了。
以後可以安心生活,若不答應就將我押送到衙門法辦,將我家鄉的妻女全部賣了我只能妥協。
那人將我從登州帶過來到京城,足足走了三天,到京城已經快半夜了,守城計程車卒還給他們開啟了城門。
剛剛進城就把我的眼睛蒙起來一直到在一間小院子裡才拿開。
昨天晚上,那個人再次找到我,說是要我幫他嚇唬一個孩子,要是被抓住就一口咬定是叫...叫...叫高什麼......”
......
這二逼有些短路了,全身抖得跟篩糠一樣,趴在地上嘴裡喃喃的不停唸叨,就是沒想起來。
朝堂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高拱和高儀兩人,因為這裡就他倆姓高。
不過他們也都聽明白了,這是有人想要搞他們啊!兩人和張居正都是顧命大臣......有些心思活絡的已經在斜眼看著張居正了。
不過此次的資訊量真的非常大,牽扯的各個都是大人物,他們也不敢多言。
沒看見戚繼光眼睛冒火死死的盯著那個人,想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突然他猛地抬起頭,散發被撩開了眾人才第一次看清他的面貌。
尖嘴猴腮,一口齙牙七扭八拐的,朱翊鈞不禁心想這要是被咬傷了縫都縫不上。
唯一值得稱道的是這人身材比較高大,面板也很白,絕對的背影殺手!說不定他的妻子就是這樣騙來的。
“我,我,我想起來了,叫高公!那個人讓我說高公讓我來的,還說即使被抓了他也能把我撈出去。
昨晚我被塞進大箱子裡不知道被運到哪裡,運送的人只說讓我安靜的等著早上到來就行,看見前呼後擁的人就衝殺上去。
黑燈瞎火的我一整夜都沒睡,翻身爬上了房梁等著,一直到看見您的隊伍,我又冷又餓沒多想便衝殺下去了,傷了一個侍衛就被拿下了。
陛下,我真的不知道這裡是皇宮啊!求陛下饒了我吧!”
......
整個大殿安靜的落針可聞,只有王大臣的哀嚎還在。
殿外的大臣們凍的瑟瑟發抖也感覺到異常都縮著脖子不敢出聲。
李氏和陳氏滿臉的怒容正想開口下令,朱翊鈞站起身來走到下面。
那王大臣被兩個大漢將軍死死的壓住,害怕他再次暴起。
朱翊鈞沒再理那個人徑直走到戚繼光面前問道:“此人確實是浙軍?”
戚繼光跪下:”回陛下,確實是。當時我軍正在黃海訓練,風高浪急有十三位士兵落水,最後只找到兩具遺體。
臣將他們按照戰死撫卹,撫卹金已經下發,不曾想他竟然詐死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著實該殺!
臣御下不嚴,疏忽失察請陛下降罪。”
“軍中缺衣少糧是否屬實!”朱翊鈞面色沒有一絲變化,也沒理他接著問道。
“不至於缺衣少食,只是俸祿有所欠缺!”戚繼光不敢隱瞞說完扣首在地上!
朱翊鈞又走向了兵部尚書譚綸面前“說說怎麼回事?”
譚綸也啪的跪了下來:“陛下,戶部難以撥下足夠款項!”
還不等朱翊鈞問,戶部尚書王國光已經自己跪下了:“陛下,朝廷確實缺錢。”
朱翊鈞沒有看王國光而是問譚綸:“我朝如今擁兵幾何?”
“回陛下,我朝擁兵約一百五十萬,戰馬騾馬近三十萬。”
“軍費多少?”
“回陛下,每年四百八十萬兩。”
“滿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