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需她考慮。
既然人家主動提了,馮玉兒自不會推託,上去親了親徒元徽,便帶上杏月,上了王家的車。
這宅子地處天闕山背面,馮玉兒還算滿意,主要是它妙在避開山道,免了來往遊人打擾,難得的鬧中取靜,且宅子成色不錯,裡面傢俱物什一應俱全,只需添置些床褥便可。
出到外面,馮玉兒少不得謝了周嬤嬤,說道:“煩您辛苦了,這屋子著實中我的心意。”
周嬤嬤呵呵笑道:“馮姑娘喜歡就好,天闕山可是金陵最好的風水之地,推開窗便能看見山間雲霧繚繞,能住到這裡,活個百八十歲也是平常,對了,山上天闕寺常辦些法會,以後燒香拜佛倒也便宜。”
“這個好。”馮玉兒笑道:“聽說天闕山佛誕要到了,一年中也就這一天會請佛指舍利,不知我家那位爺有沒有興致,少不得我也想跟著開開眼界呢。”
半道上路過糜子巷,馮玉兒忽然想到,說不定何時就走了,這裡匠人做的古琴最合自己心意,以後也不知幾時再得,不如請匠人幫著另外做一把。
聽了馮玉兒說要去琴鋪,周嬤嬤便讓馬車在巷外等了,自己同杏月一起,陪了馮玉兒下車步行。
還沒到琴鋪,周嬤嬤忽然停了下來,還用手扯扯馮玉兒。
馮玉兒一抬頭,原來王子勝遠遠地朝她們走了過來。
“勝二老爺。”馮玉兒福身打了個招呼。
王子勝“嗯”了一聲,問:“怎麼出來了?爺那頭呢?”
“玉兒得了爺准許,出來有些事。”馮玉兒答道。
“還是那句話,把人侍候好了,以後爺定給你安排個好處。”王子勝笑著說道。
“玉兒省得。”馮玉兒低聲說道。
“還有,無事不要到外面亂跑。”王子勝丟下一句,便越過馮玉兒準備離開。
就在錯身間,馮玉兒覺得有隻手在自己腰間輕浮地擰了一下,正想閃避時,那手已然收了,再一回頭,她只瞧見王子勝雙臂後背,昂著脖子往前走了。
馮玉兒只覺得一陣陣心冷,那被王子勝摸過的部位如灼燒一般,早就知此人絕非良善君子,沒想到居然能做出當街調戲他主子的女人的事。
也無心去挑什麼琴了,馮玉兒繃著臉上了車,等到回了園林自己的屋,立時脫下身上衣裳,又命杏月備水沐浴。
再往後,馮玉兒起了提防,見著王子勝便躲得遠遠的,如今她倒開始盼望,徒元徽能早些帶她離開此地,便是一輩子守在個小莊子裡,也比被迫被王子勝所儒要好。
如今自己雖已非娼女,原以為既做了太子的女人,別人再也不敢碰觸,少不得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找個宅子,買幾個丫頭,不用瞧人眼色過活,更無人再敢覬覦,可如今看來,怕是自己太天真了。
太子一走,她被王子勝佔了,為了不被太子發現,她哪裡還有命在。
又過了兩日,徒元徽來跟她說,後日便要回京之時,馮玉兒著實慌了神,這一回徒元徽竟隻字不提準備帶她走的事了。
“殿下,好好的,為何這麼急著要走?”馮玉兒瞅著徒元徽問,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衣襟。
“父皇三催四催地讓孤回京,孤耽擱時間太久,必須回去了。”徒元徽無可奈何地道。
“那……”馮玉兒想問,自己能不能同他一起走。
徒元徽顯然猜出了馮玉兒的意思,他聽到一些風聲,六皇子徒元齊最近和甄家最近來往頻繁,說不得就是在抓他錯處。
於是說道:“孤自然不會丟下你,不過子勝他們說得也對,我那幫兄弟們沒一個是省油的燈,你這身份……若是給帶回去,他們跑孤的父皇那告上一狀,於孤……於孤面上不好看。”
馮玉兒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