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沒了。
真是一個字都不想再跟呂非然多說。
“顧聞笛最近在爭取這個專案,如果成功,他就能徹底在顧家站穩腳跟。”
夏恬白了他一眼。
她已經不再是小時候沒腦子,只憑著一腔熱血,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撲向他。
且不說,顧聞笛在公司如何輪不到她來幫忙。
就算是有一天,顧聞笛真的需要幫助,他也會本人自己來說。
怎麼會像是呂非然這種小人得志的口吻,帶著耀武揚威的顯擺,渾身上下都是金貴公子哥不容反駁的霸道。
夏恬捂住胸口,再三確認,現在的她,每一次見到呂非然都沒有了曾經那樣的悸動。
可……
一張親子照片,赫然停留在眼前。
在繁華的中央大街上面,咖啡店的門口擺放幾張原木色的桌椅。
一大一小兩個人穿著小黃鴨造型的親子外衫,眉眼素淡而溫和,臉上笑的極其甜蜜的錢玲,手持小勺攪拌麵前的咖啡,目光含笑,看著對面的小傢伙,正在努力吃蛋糕。
在這一剎那間,彷彿連夕陽的餘暉中都帶著溫暖的笑。
“恬恬,我知道,對你來說,顧聞笛的工作如何跟你沒什麼關係,但我想告訴你的是,如果他繼續和錢家作對,那麼後面後悔的只能是他。”
夏恬真是被呂非然人給氣笑了。
狗男人腦子迴路是短缺了嗎?
過來跟他說另外一個男人過得幸不幸福的事情。
哪怕這個男人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和顧聞笛只要錢貨兩清就可以。
可,真的是這樣嗎?
腦海中深藏的記憶裡面,雖然沒有顧聞笛跟她說過的那些往事,但是夏恬還是直覺,顧聞笛並沒有欺騙她。
或許真的就像顧聞笛所說過的那樣。
在夏琳帶著她重新回到江城之前,她總是像一個小豆包一樣黏著顧聞笛,跟他一起玩。
夏恬自認為骨子裡並不是什麼悲天憫人的性子。
可照片裡那個小男孩的眉眼和顧聞笛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呀!
“別搶。”
呂非然目光含笑,高高舉起那張照片。
他本來就比夏恬高大半個頭,此時更是非常無恥的踮起腳尖,攔著夏恬搶走照片的動作。
左邊右邊就是不讓她拿到。
“恬恬,你親我一下,就給你。”
半晌,看夏恬夠不到照片,有些氣餒,要收回自己的動作,轉身離開時,呂非然站在夏恬身後慢悠悠說出這樣一句話。
夏恬收回搶不過他的爪子,對上呂非然像狐狸一樣狡猾的雙眼。
記憶中這個人,從來不會這樣同她說一些,只有親密戀人之間才會有的暖情話語。
【不給拉倒,丨!】
呂非然反倒笑了,“乖,不親也給你。”
“笑一笑,別生氣。”
他的言語越發溫和,可是落在夏恬耳朵裡面除了諷刺還是諷刺。
或許她曾經真心期盼過,同他歲月靜好,攜手白頭的日子。
但歷盡千帆歸來的她,只想要看到那些欺凌過她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呂非然,我沒有把你視作,我復仇物件,已經是對我們那段不成熟感情最好的結局。】
明明是那樣娟秀好看的書寫,每一個字句都化作最寒冷的冰刃,刺進他的心中。
他對上夏恬冰冷理智的目光,抽絲剝繭般破開了那縈繞在他心頭的難捨。
原來,她不是沒有怨過他。
怎麼能不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