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冷汗蒙上她的鼻尖。
“你……你都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跟你說。”
“男人不回家,也許不是忙工作。是有人了,對嗎?”許諾鬆了一口氣,確定了,心口就落下一個大石頭,又壓,又難受。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許諾問,壓著心口燃燒旺盛的火氣。
說出口的話卻是十分平靜。
夏恬徹底耷拉下來,“上次,江城新開的金水會所,上次我和朋友去唱歌,在五樓,碰……”
“碰見了?”許諾又問,氣壓很低。
“大概三個月以前,我……我聽見了他和一個模特那……”夏恬雙手捧著咖啡杯,手指用力都泛白,她只覺得,喉嚨裡面卡住一口氣。
“那啥。”最終還是低著腦袋說出來這倆明明沒有什麼意思的字眼,卻能給人無限遐想。
“果然是這樣,我就說,他回家的時候身上有陌生香水味。”
許諾解釋,“如果是正常的應酬,應該會染上一些菸酒味道。”
“而且,我們明明說了計劃要孩子,他卻不和我親近。”
“啊?你在套我話?”夏恬抬頭,真誠問。
許諾冷漠道:“你知道這麼早為什麼不告訴我?”
“怕擔責?”
“你真讓我失望!”
夏恬徵愣在原地,萬分委屈不可言說。
許諾結賬走的毫不留情。
她眼角掛著晶瑩的淚,深深刺痛夏恬的心。
明亮的窗子透過來春日嬌豔燙金的流光。
夏恬整個人沐浴在這樣輕盈的溫暖中,恍惚又失落。
和她一起從小長大的朋友說,她很失望。
她們知道彼此很多私密的事情。
六年前那個寒涼的冬天,許諾拿出身上兩個月的生活費,借給窮困潦倒的夏恬做人流手術。
那個寒假那麼冷,她拎著皮箱坐了兩個小時大巴車來照顧她。
後來,畢業以後,許諾被徐清然的小三找上門挑釁。
她眼見倒在血泊中的許諾那麼脆弱,拎著掃帚和那個小三打的鼻青臉腫……
呂非然和客戶談完事情,從二樓走下來的時候,就看到臨窗而坐的人啪嗒啪嗒哭的傷心。
他移開目光,走掉。
站在門口的玻璃門前,不知道又想到什麼,他又轉頭回來。
眼前忽然有一個深藍色帕子。
夏恬木然,抬頭竟然是男人冷酷漠然的臉龐。
“所以,為什麼那些男人都會選擇出軌?”
“明明什麼身邊有個很愛他的女人還不知足?”
呂非然倒是沒想到夏恬會這樣問,他第一反應就是:“唐則在外面有人了?”
夏恬沒有理會呂非然的手帕,呆呆捧著咖啡的指節都僵硬了:“你能說說你當年到底看上她什麼嗎?”
“你們又為什麼沒有走到一起?”
這是夏恬第二次問呂非然,為什麼沒有和舒予走到一起。
呂非然沉默,那並不光彩,不想提。
和舒予在一起的第一年,他覺得這個清純中透著勾人慾色的女人很讓他著迷。
和舒予在一起的第二年,他在m國的事業剛起步,呂老爺子想讓他念完一年研究生就回國接手呂家,他覺得舒予會是那個願意陪他白手起家的另一半。
呂老爺子斷掉他向來豐厚的生活費。
和舒予在一起的第三年,日漸忙碌的他沒注意到舒予和他在一起時的心不在焉。
直到,他一連三個月忙完了專案,滿心歡喜拿著戒指想求婚的時候,推開舒予出租屋的那扇門,看到男女媾和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