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兩人也都有份,在此事上,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只能共進退。霍光道:“孟大人的意思老夫也明白。可如今還也不是,不還也不是,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老夫愚鈍,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孟珏心裡冷笑,若霍光愚鈍,這天下的人早全是傻子了,只不過,霍光和劉詢打的主意一樣,就是都想殺人,卻絕不肯自己來做惡人,那麼……他就來做吧!“在下倒是有個主意。”
“哦?快說。”
“一碗墮胎藥,一杯鴆酒,從此天下人知道的就是先帝無子嗣。”
“這……”霍光面色十分為難,“這……老夫實不敢做決定,老夫就全當什麼都不知道,孟大人和皇上商量著辦吧!”孟珏站起,畢恭畢敬地向霍光道謝。
霍光道:“你先不要忙著謝我,雲歌的拘禁是成君在負責,她為什麼會如此,你比我明白,這事我還要和她說一聲,回頭她會派人聯絡你。”孟珏沒有吭聲,向霍光作揖告退,霍光意味深長地說:“日後你我同朝為官的日子還很長,孟大人有空時,不妨常來走動走動。”孟珏淡笑著答應了。
當日深夜,霍府派馬車來接孟珏。
馬車並未去霍府,而是出了長安城,越行越偏僻,行到了山林中,在一處不起眼的宅院前停下,有人來領孟珏入內。霍成君靠坐在窗前,眺望著夜色中的重重山影,怔怔出神。一切都如她意,可她的眉宇間未見任何快樂,反倒墜著重重心事。“小姐,孟大人到了。”
霍成君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很客氣地說:“孟大人,請坐。”
孟珏作揖行了一禮,坐到了霍成君對面。
霍成君又扭頭看向窗外,孟珏也不好說話,只能沉默地坐著。
一個小丫頭正在廊下煎藥,陣陣藥香隨風而入。孟珏聞到藥香,唇邊笑意依舊,眼中卻有了幾分黯然。
小丫頭端著藥罐進來,放到霍成君面前,“小姐,藥煎好了。”又立即悄悄退下。
霍成君凝視著桌上的藥,板著臉說:“這是太醫所開的墮胎藥,用藥很謹慎,已經把對母親的傷害降到最低,你若不放心,可以先檢查一下。”孟珏沒有看藥罐,只淡淡說:“雲歌一直在小姐手中,小姐想下藥隨時可以下。”
“一碗藥已經在這裡了,那杯酒呢?”
“我出門前已經安排好,我見到雲歌時,秦大人自然會因為貪汙瀆職、畏罪自盡。”
霍成君找了塊帕子,端起藥罐,將藥緩緩倒入一個玉碗中。她倒藥時,側頭而笑,神情冷然中透出幾分嫵媚,“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無心的人,雲歌充其量不過是多得了你幾分眷顧,不過沒想到……你若真無心,我倒認了,可是竟然不是。不過有心也好,你有心,我才能讓你傷心。”霍成君將玉碗推到孟珏面前,孟珏的瞳孔驟然一縮,唇邊淡淡的笑意凝結成冰。
霍成君甜甜地笑著,“這碗藥,我要你親自餵給她喝。”
孟珏看著碗中烏黑的藥湯,一動不能動。
霍成君笑著問:“怎麼了?讓這個孩子死,不是你提議的嗎?那可是劉弗陵的骨肉,你不是也覺得礙眼嗎?”孟珏盯向霍成君,眼中有細碎的寒芒,“你非要如此嗎?”
霍成君笑著點頭,無比嬌俏,“如果你不同意,六日後,我們法場見。我不是父親,也不是皇上,我沒有那麼多的顧慮,我只想我的心舒服,大不了,我們三方玉石俱焚!我相信你的人早已經翻遍長安,之前你救不了雲歌,之後你也絕對救不了她。我向你保證,我已經做好一切準備來對付你,我若實在不痛快,有人會幫我想出無數個比砍頭更好玩的方法殺死一個人。”孟珏垂目凝視了會兒湯藥,抬頭看向霍成君,淡淡地笑開,緩緩吐出了個“好”。
霍成君只覺得寒氣逼人,身子不自禁地就想向後縮,卻